第廿五章 与子同嫁（1 / 2）
蓬乱乌发，终于梳理成髻，白衣透着浅淡粉杏色，眉目清新，身形虽是消瘦，但却带着昂扬的少年气。
暗邪梳洗干净后，被带到偏堂等候，踏进堂门的那一刻，第一次见到如此清丽的少女，作为男人的眼睛竟也不由放出了一抹被惊艳到的异彩。
那少女，还在对着他灿烂笑。
“你...是谁？”暗邪眸光直直射向少女眼眸。
果然人靠衣装，玫姬没想到，她只是换了一身行头，暗邪居然连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小情人”都认不得了。
“你猜！”玫姬古灵精怪的本性难移，竟又忍不住做妖。
“菩...樱？”
听到这两个字自暗邪口齿间蹦出的时候，玫姬竟感暗邪眼中鬼火闪烁了一记。
“你...是她吗？”鬼火虽灭，暗邪却依然咄咄逼人。
玫姬心虚避开他目光，装疯卖傻随即开演。
“她？我谁也不是，就是菩樱。”
暗邪不予置信，踱步逼近，继续用目光震慑推探。
“菩樱只是个小孩子，什么时候竟一夜之间懂得了男女有别的道理？”
暗邪步步逼近，玫姬步步退让，不知不觉竟被他逼至了墙角。
“就...就算我一夜之间懂了很多道理，那我也还是我啊，我又没害人，你你你，这是做什么？”
“承认了？”暗邪终于止步。
“是，我是装疯卖傻，但有什么不对？你想怎么样？难不成我被逼去开花牌你就高兴吗？”
玫姬怒目，心中一万个难言之隐。
不管如何，她只是借用了凡人的肉舍，既然是借用，就有归还的一天，她又怎能乱了原舍主的命缘，若是那样，那个真正的菩樱还阳之日该如何面对由她制造的巨大落差。
“你方才说不愿跟勾之蝎走，是认真的吗？”
暗邪这会儿把头别了过去，柔声问。
“当然，可我是个卑贱的丫头，哪有选择的权利。你就不同了，为何要自荐卖身作践自己？难不成你就真想把自己送去给男人侮辱？”
玫姬此刻的语气间带有明显的鄙视之意。
暗邪静默片刻，他自然不会忘记那夜身后之辱，那痛不共戴天，他又怎会喜欢如此。
只是，此时此刻，暗邪心境已然不同，他开始急功近利得想要离开这个污秽之地，重获自由，这种急功近利的暴躁感，甚至焦急到可以令他不计代价。
“我...”
“我什么我？说不出来了吧？我真想不通，现在的男人怎么都是说歪就歪！”
情形居然一时反转，现在变成了暗邪被玫姬步步紧逼。
“我...我是怕你被人欺负，所以想一起去有个照应。”
眉眼闪烁，连暗邪自己都不知道这样的话是如何从自己嘴里出来的。
可他又能怎能与眼前这丫头说自己前世的事，说自己其实是为了寻找故人才不惜委身他人的呢？
“对，你们两个就一起去，一起...嫁过去！”
堂外进来了两个杂役，手中各自端着一套红色服饰。
什么？嫁过去？
半柱香时间很短，勾之蝎已经回来取人，不，该是“娶”人才是。
暗邪看着那托盘上的红色嫁衣，想起之前勾之蝎拖着他下巴时说的荒唐话，不禁背脊又是一凉。
难道那只变态蝎子竟是当真想要来这青楼娶个一男一女回自家宗门？
“别墨迹，勾世子托人送了嫁衣过来，赶紧换上！”
两名杂役凶神恶煞催促。
虽是即将嫁入豪门，可两位新娘却还是未有得到一丝好脸色。
“是！”
暗邪与玫姬相继接过嫁衣，踱步准备回房换是嫁衣。
“唉！去哪儿啊？”
岂料，尚未踏出堂门，竟被拦了下来。
“呵！回房换衣啊！”
“云梦阁已经没你们的房了！”
那杂役眼角刻薄，嘴角奸笑，让人明显感觉不怀好意。
“在这里换！”
果不其然。
“什么？”
暗邪玫姬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得诧异，而后便是男女有别的两人相互尴尬得对视一望。
“可是...这里不方便啊。”
玫姬自暗邪脸上缩回目光诺诺道。
“哟，傻丫也懂什么叫不方便？”
“呵，你们两个马上就要共侍一夫了，以后怕是日日要这般赤|裸相对。”
“别墨迹了，勾公子已在阁前恭候，二位还是赶紧更换，我等在堂外等候。”
说罢，两个口没遮拦的杂役便出堂带上了门。
暗邪玫姬两人相视无言。
堂内出了几张椅子，就无别过多摆设，没东西可做遮挡，暗邪便自觉背过了身。
“换吧！”
于是两人便背对背各自换装。
暗邪很快便换好，玫姬则要墨迹一些，她这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冥后，干起这些事情来还真不顺溜。
“砰砰砰！”堂外狗腿杂役已开始催促。
“好了没有，再不好我们可要强行进来抬人了！”
“别别别！马上，马上就好！”
玫姬手上本就笨拙，被这一催，变得越发无措起来。
“啊！”玫姬暴躁尖叫。
暗邪真不明白，换个衣服而已，身后那厢据说已经“懂事”了的傻丫叫什么，男女有别，他又不方便转身。
“你怎么了？”暗邪诺诺问。
问是问了，身后那丫头却不答，这会儿反而安静得有点反常。
须臾之后，门外狗腿再催。
无奈之下...
“暗...小哥哥...”玫姬涨红了脸，吞吞吐吐唤道。
“那个...你转过来！”
“什么？你好了？”暗邪竟莫名警惕。
“没有！”
“呼！那我岂能转过来？你还是快些吧，别怕，有我在，别忘了，我将与你一同去那天勾痕。”
玫姬怔怔，心中一丝暖意涌过，只不过此刻她真不是因为怕了那勾之蝎才如此墨迹。
“这内裙的束带...在后面，你...能不能替我束一下？我从未穿过如此复杂的裙罗。”
闻此，暗邪手中拿捏犹豫，想起那夜屋顶上自己被后知觉春意迷惑，强吻轻薄了这丫头，本就已经惹她讨厌，若是再干这种猥琐之事，那两人关系岂不是更加疏远？
“砰砰砰！”堂外人催促得更是急了。
不管了，绝不能让人闯进来感到她衣衫不整的模样。
暗邪终究还是转过了身。
虽然并没有完全穿好，但那一弯瘦消曲背，出于那红若血池的厚密裙褶间，却是显得更加瑰丽艳美。
暗邪的红衣只是十分普通的锦缎加滚了一些金丝绣，可玫姬这身嫁衣，奢华得简直就像是要被册封为后的规格。
既是奢华如此，那穿戴起来也难免繁琐，细看这嫁衣后面的束带需从无数个扳扣中穿过才行。
暗邪红着脸，凑到玫姬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