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满满(1 / 2)
宋泽去一边接,接完回来就对谭玦说:“是白店长,他说巫总带着贵客来,点了一道荷花酥,可是最擅长做荷花酥的庄师傅家里突然出了点急事,必须要赶回去,那个巫总的嘴最挑,说话又完全不顾及面子的,现在厨房都没人敢去做。”
谭玦正拿起一块有“宫廷小吃”之称的豌豆黄,问:“白店长这是想找我过去说情,撤了那道荷花酥?”
宋泽垂首:“他不是知道整个至味轩只有你和巫总还有点儿交情,能说得上话吗?”
谭玦没立即回话,先尝糕点,细细品味,淡淡豆香充盈齿间,味道甜而不腻,清凉爽口,不是老手艺,做不到如此入口即化。
他思索后看向了苗懿,问她:“会做荷花酥吗?”
苗懿正和吴阿姨讨论糕点的做法讨论得正欢快,随意点了点头,又继续说,可哪晓,胳膊突然被人抓住,谭玦坚毅的嗓音随即就来:“那和我去一趟至味轩,给客人做几个。”
“什么?”苗懿扑闪大眼睛,显得很蒙,谭玦再说了一遍,她才敢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挣开谭玦忙拒绝:“你在和我开什么国际玩笑呢?至味轩的客人非富即贵,一个二个牛逼哄哄的,哪里会吃我做的东西。”
“看我都吃了。”谭玦黑眸闪烁着坚定的光,直视苗懿道:“况且,我相信你可以。”
苗懿是被他最后一句话打动的,在她看来,谭玦最大的特点除了富有传奇色彩,就是品味独特,要不然他也不会在现今富贵人家多追求高档西餐的潮流中,逆流而行,专做传统中餐馆,得到这样一个男人的相信,好似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万丈深渊,她也有勇气去闯一闯!
“那……我试试?”苗懿声音不大,也透着份决心。
——
一到至味轩,谭玦招了个服务员领着苗懿直奔厨房,那些个大厨本是忙得热火朝天,但听谭总派了个小丫头来做要端上巫总饭桌的荷花酥,无不好奇,纷纷偏头投来打量的目光,更有人以给大厨送食材为借口特意从她后面绕过,瞅瞅她到底有几斤几两。
换做别的刚从大学里出来一年的小姑娘碰到这阵仗,不说紧张得手抖,心慌意乱总是会的,可对于苗懿这种从小就遭受过太多异样目光的人来说,早就学会了自动屏蔽掉四周不利于自己的一切,专心致志地投入手上的工作。
我不能辜负谭玦的信任!
这是苗懿心中唯一的念头。
在做糕点这件事上,她一贯秉持奶奶的教诲,细致、耐心、切莫操之过急,从擀油皮开始就用心备至,之后的刀切花瓣更是小心,再在油炸的时候严格遵循老人家多年的经验,热油温度适中,排放距离相宜,最终才能让一朵朵粉白渐变的荷花在锅里傲然盛放。
起锅的那一刻,苗懿紧绷了多时的脸终于放松了下来,露出了笑意,侧头一看,周围站了好些白衣服白帽子的大厨,皆是或惊或喜地看着那盘荷花酥,有人说:“酥层丰富清晰,颜色搭配漂亮,做得好像比庄师傅的还好看。”
也有人说:“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苗懿一直都是在新人堆里混的,知道做新人最常见的事就是总会受到前辈怀疑,特意多做了几个,让厨房的人都尝尝。
也是听到他们都说酥松香甜,色味俱佳后,苗懿才安心让人摆盘送上餐桌。
只是她存了个小心思,留了个荷花酥带上三楼,本想去找谭玦的,却发现他压根就不在办公室,打听后才知道他去楼下陪客人了。
苗懿就百无聊赖地趴在电脑桌上等啊,原以为至少要等上个一两个小时,怎料二十分钟后,宋泽匆匆上来,敲敲她桌面说:“巫总叫你,快跟我下去。”
苗懿“嗖”的一下坐直了身子,“谁?”
“你只需要知道是贵客就行了,快走了。”宋泽绕到她座位旁边,拉起她就往楼下跑。
一路上苗懿都处于蒙圈状态,只知道宋泽把她带到了二楼尽头,一间雅间前,宋泽敲敲门得到回应后推开门,示意苗懿独自进去。
苗懿前走两步看到里面的全貌,面积宽广,四角都有摆放兰草的木制花架,正中是一张十几人坐的实木大圆桌,上位端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长相不算出众,但眉眼却流露出一种不容人低看的高贵。
此人正是巫总,此刻他正用审视的目光盯着苗懿,随着他眼神而来的还有桌上一群人的视线,或好奇,或惊艳。
苗懿却管不了那么多,自她进来起,一颗心,一双眼都落到了坐在巫总左边的谭玦身上,可惜后者并没有看她,只是优雅地低头喝汤。
巫总很快就开口了:“听谭总说今日做这荷花酥的就是他身边的小助理,连厨师证都没有,你怎么就有勇气进至味轩的厨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