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2 / 2）

小皇帝点点头，侧头看向蔡彻，问道：“阿父，依你之见，此女应居何位？“

“陛下，臣以为，御史大夫之位如今空缺已久……”

“不可，陛下，御史大夫之位怎可轻易受之于人！更何况还是一个女流之辈，您万不可听信谗言！”老太尉终于坐不住了，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陛下，臣附议。”也有少数大臣赞同太尉。

桑宠也没想到，蔡彻一开口就要了三公之位，御史大夫即是副丞相，执掌群臣奏章，下达皇帝诏令，并理国家监察事务，可谓是位高权重，有些惊讶蔡彻为何如此信任于她。

蔡彻皱着眉，目光向群臣扫去，大臣们冷汗涔涔，对视一眼，纷纷上奏。

“陛下，臣等以为御史大夫之位确实空缺已久……“

“陛下……”

这一番闹剧终于在桑宠受任御史大夫之位后结束，气得老太尉当场拂袖而去。

桑宠倒是觉得那个吹胡子瞪眼睛的老太尉颇为有趣，有些惋惜，若是依照她家大人的意思，老太尉和今天反对蔡彻的大臣们恐怕是要活不了多久了。

下朝之后，桑宠跟在蔡彻身边，询问道：“大人，我住在哪里呀？”

“前御史大夫的府邸正空着，你自去就是了，我已经差人安排妥当了。”

“诺，多谢大人。”

蔡彻赶回了府邸，这一个晚上发生的事超乎了他的预料，让他感到十分焦躁，下人来报那两个亡命之徒和温家庶子已经抓到了，人正在府中。

温茹敏也被人从城西接回来了，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地牢里阴暗潮湿，透着一股血腥味儿，蔡彻接过侍者递过来的黑色鹿皮手套，穿戴后走了进去。

“蔡彻！你这条阉狗！”还没走近，就听见怒骂声。正是昨夜庙中的男子。他在去城西府邸找温茹敏的时候被抓个正着。

“说吧，晋阳公的人藏哪儿了？”蔡彻不耐地道。伸手拿起一边被炭火烤的通红的烙铁，翻转起来。

铁块在炭火中烤的滋滋作响，映得他眼底一片火红，不知怎的竟想到了昨夜桑宠手中的火把，心中更觉焦躁，见人还是不说话，抬起手中烙铁对准其胸膛直接烙了上去。

“啊！啊啊！”不出意外听到了男子的惨叫声，

这时，却听到不远处守候的下人们语气焦急，“夫人，您不能进来！”

蔡彻皱了下眉，走过去一看，却是文茹敏不知怎么跑到这密道里来了。

他却没理会她，用刀子一样的眼神剜着身边的人，此人位列九卿之一，郎中令一职，隶属于丞相，本是负责皇帝的禁卫军统领，但是如今小皇帝有名无实，蔡彻权倾朝野，自然就调了过来收为己用，这些年一直在他身边办事，名唤班犹。

班犹立时请罪道：“大人，因为是夫人，我们未敢拦着，不知怎么她就找到了这里……”

蔡彻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一脚踹了过去，：“不知道？你还能知道什么？”

温茹敏看着蔡彻大发脾气打罚下人，皱了皱眉，道：“我自己要来的，不关他的事。你把我表哥怎么样了？”

蔡彻闻言，偏了偏头，狭长的眼睛微眯着她。

温茹敏被看的有些心底发慌，逞强道：“你快说呀，我表哥呢？你别伤害他！”她前些日子莫名被送到城西，蔡彻并未告诉她原由，昨日却见表哥竟找到那处来寻他，不想禁卫军早已埋伏许久，连她都不知情。

半晌，蔡彻扯了扯嘴角讽刺道：“温释怎么样了，温大小姐可得亲自去看看才能知道。”

闻茹敏心底有些发麻，慌忙抬脚越过他往里走去。

蔡彻站在那儿，笑得凉薄，眼底没有一丝笑意，他曾被她救过，她很天真，很善良，当人身处黑暗的时候，只要有一丝阳光，都想迫切的抓住。

但是温家不能留，他把她从中捞了出来，这也很容易，他只是个同姓的表小姐，他想着她该是不一样的，或许不会在意他是个阉人，只是会恨他杀她全家，他宁愿被人恨，也不愿被人因为身体而轻视。

只可惜，她终是个平常人，有着平常人的天真，平常人的善良，平常人的平常，唯一不同的，是在他不平常的时候遇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