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鬼魅.21(1 / 2)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周锦堂才放过了她。
她轻喘不值,原先轻粉色的嫩唇已变作胭脂色的娇红,还有些肿起,水润亮泽,愈发诱人。
周锦堂想到刚刚的滋味,险些没有忍住,又要亲下去。只不过看着她这个羞愤气恼又喘不过气的模样,到底是大发慈悲忍住了,还微皱着眉头道:“没用的东西……”
要不是完全打不过他,陈璧真想拿把刀插到他头顶。
周锦堂垂着眼皮睨着她:“我既想要你,就不会在意那些,你不必胡思乱想,只要……”他话音一顿,没有往下说。
陈璧不禁抬头看向他,周锦堂伸手在她粉白的小脸上一捏,面上却冷眼威胁她道:“总之,再给我听到这些话,小心你的屁股。”
陈璧一听,霎时屁股一紧,才淡退了些颜色的面颊又泛出轻红色。
周锦堂身居高位,又是国公府嫡长子的出身,时至如今,什么样的女子没有瞧见过?没有一人如她这般怕羞,而且她每每羞怯,都不是寻常女子会有的春情荡漾之态,那双纯澈的眸子,总是既羞又恼地看着他,柔媚天然,纯真可人,没有半分造作。她一定不知道,她越是如此,他心底的邪念就越是……
他这会儿正有几分心猿意马、色.令智昏,还想再与她厮磨一番,却见怀里的人似乎想到什么,面色发白道:“将军,刚刚您说,放火要烧先生的是曹家人,可他们为什么……”
周锦堂虽然有心想与她亲热,此时此刻瞧她在自己怀中这样温声软语,又乖顺可爱,倒觉得别有一番滋味,回她道:“纵火的贼人已经给卫兵营的人抓着,那废物禁不起拷打,几下就招出了曹家大少爷,至于缘由……”
他顿了顿,方望着她道:“是和薛翰有关。”
陈璧一怔:“怎么会……”
周锦堂脸上不悦:“怎么,他在你心里就是个顶老实的大好人,什么坏事都不会做?”
陈璧听了愈发惊异,只摇头道:“世子爷……不是那样的人。”
徐先生也是薛翰的老师,他怎么可能会加害徐先生呢?虽然陈家出事后,她与他形同陌路,但她知道薛翰的为人,这种事他是绝不会做的。
这话落在周锦堂耳朵里,无异于雪上加霜,他心头原本的那一点点不舒服,一下子变成了极大的不痛快,只瞧着她冷笑道:“你倒是了解他。”
他道:“事儿倒不是他干的。”
陈璧神色一松。周锦堂看在眼里,声音更冷:“不过跟是他害的也没差了。这小子多事,自打上回来我府里知道老头儿过来上课,就暗地里派人三番五次地送礼过去,后来给曹覃知道了这事——”
陈璧蹙眉,忽而明白过来:“难道是因为……”
周锦堂:“徐老头儿和陈家这么多年的交情,京城里头谁不知道?薛翰来这么一出,恐怕那姓曹的就以为他心里还牵连着陈家。”
陈璧苦笑着低喃:“陈家都已经没了,他们何必如此……这么说来,是我害的老师。”
周锦堂不语,握在她肩头的手略微收紧。
曹覃眼睛里揉不得沙子,行事与那霍观岚如出一辙,狠毒无忌,又素来将他那亲妹妹曹双儿宠得如珠似玉。他得知薛翰私底下多番送礼给徐明远,而徐明远是个落魄的教书先生,就暗中命人纵火杀人,想要借此将薛家同陈家唯一的一点联系断个干干净净。
“这事儿你不用多想,近日徐老头儿就住在我府上,至于那姓曹的,”周锦堂眼底一寒,“我有的是法子叫他老实。”
*
这回没能要了徐明远的性命,还让卫兵营的人抓着了纵火的人,于曹覃而言,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事还会牵连进周锦堂。徐明远的确是去过几回将军府,可那不过是为了给沈长亭上课而已,他与周锦堂哪里会有什么交情?可这事情一出,卫兵营的人立马就给派了去追他的人,不出半个时辰就在城郊抓获了那个纵火的废物。
当初曹覃没有想到此事会不成,也没有料到自己的人会给周锦堂抓住。派去纵火的那个朱浏,就是个寻常混混,偶尔在曹家手底下讨几样见不得光的活做做,这回给周锦堂的人捉去,想必不必怎么逼问,就会把曹家给供出来。
若是换了其他任何一人,曹覃这会儿都不至于这样心慌气短,谁知偏偏就是那天煞孤星周锦堂。他爹如今在朝分量不小,寻常官员都要卖他们曹家几分薄面,可这个周锦堂,向来不按常理出牌,一贯唯我独尊,他这回出手抓人,已经是手段雷霆,倒不知接下来是意欲何为。
曹覃坐在自家小园中,越想越觉得没底,此时,那曹双儿带着两个侍女走了过来。
她福了福身道:“哥哥特意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么?”
曹覃当即站起来,抬手屏退了那两个侍女,上前道:“双儿,上次是你要我帮着解决那个教书先生,如今出了事,你可得帮我一把。”
曹双儿脸色微变,朝四下看了看,凝神望向他:“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曹覃压低嗓子将事情一一告诉了她,曹双儿身子一晃,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哥哥,我明明只说将那人赶出京城便好,你怎么能……”
曹覃面露气恼:“我怎么知道会搞成这样?本来我就想着,既然是要让那老头儿再也没法在薛翰跟前晃悠,不如就要了他的性命,利落干净,免得往后有什么后顾之忧,哪里知道那个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人没杀成,还把自己搭了进去。”
曹双儿:“周将军那儿难道就不能想点法子?”
曹覃摇头:“那姓周的是个奇葩,寻常法子用不得,我看他这一番动作,分明是要找我的麻烦。”
曹双儿:“那哥哥的意思是……”
曹覃看向她,声音放缓道:“此事说到底是因薛翰而起,而且,薛翰和那周锦堂也有几分交情,不如你去求求他,让他帮忙到周锦堂跟前说几句话,免去咱们的麻烦。”
曹双儿有些犹疑:“这……”
这事是他们曹家做得不对,曹覃让人加害的还是薛翰的恩师,她若去求他……
曹覃缓缓道:“事情要是闹大了,对薛、曹两家都没好处,你也知道平阳侯府的那位侯夫人……她最最看重的就是名声。”
曹双儿闻言果然变了脸色,抿唇低声道:“我过会儿……就去一趟侯府。”
曹覃暗暗松了口气,轻拍了拍她肩头道:“你们两个都已经是要定亲的人,往后你就是平阳侯府的世子妃,再说薛翰待你一向都很好,他一定会听你的。这回的事儿是我不好,与你无关,到时你将错责都推到我身上便是,如此……薛翰才能看在你的份上帮这个忙。”
55、魔怔 ...
平阳侯府。
曹双儿到时, 薛翰人在书房, 一听下人禀报, 当即放下手头的事,到了前堂。
曹双儿今日着了一身菱白色素裙,鬓间无一钗环, 加之面容苍白、身姿纤瘦, 瞧着当真是楚楚可怜。
薛翰见她是这样一番憔悴的模样, 不由一怔, 当即沉了脸色:“双儿, 你这是怎么回事?”
曹双儿攥紧了手里的帕子,泪眼朦胧地望着他:“表哥,我……”
薛翰凝眸看她片刻, 抬手屏退了堂内的一众下人。
“到底怎么了?”
曹双儿眼中泪水滑落, 几乎泣不成声:“表哥,都是我不好,是我……”
薛翰看她摇摇欲坠, 忙上前扶住她,立马皱眉道:“怎么穿得这样少?”
曹双儿抽噎着道:“我大哥,他为了我、为了我……险些害死了徐先生。”
薛翰神色一变, 声音陡然拔高:“什么!”
曹双儿微微瑟缩,低低道:“这事都怪我,大哥知道你送礼给徐先生,以为你还放不下……陈家,怕往后出什么事, 就想着把徐先生请出京城,谁成想,那个市井之徒竟一不做二不休……我大哥是为了我,都怨我……”
薛翰:“先生他……”
曹双儿忙道:“徐先生没事,幸好没事。”她又将徐明远人在将军府的事,和周锦堂的所作所为一一道出。
薛翰脸色铁青地望着她:“徐先生也是我的老师,我不过是送几份礼去,你大哥就要这样赶尽杀绝,怎么,我薛翰是跟着你曹家的姓了不成?”
曹双儿鲜少见他这般怒形于色,她又素来心思细敏,听了他的话,登时面容惨白:“表哥,我大哥他没有那个意思,他只是一心为我想,做得太过了些……”
薛翰目光一凝,随即轻笑出声:“做得太过?好一个做得太过……若非是那阿赟机灵,先生他指不定已经没了性命。”
周锦堂无缘无故,怎么会为徐先生出头到这个地步?不用猜,都知道是为了谁。
薛翰想到春猎那一夜,他在周锦堂营帐外听到的种种,一下子握紧了拳头。
曹双儿伸手搭上薛翰的手臂,哭着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表哥,求求你去和周大将军说,让他有什么都冲着我来便是,万不要伤我大哥,我大哥若因此有个什么……那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