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鬼魅.10(1 / 2)
如此,听风和皓雪便灰头土脸地退下了。
陈璧本以为周锦堂定然要将茶杯扔出去,生怕又跟上回一般被无辜殃及,这才吓得往后退。
没想到,周锦堂竟又会把茶杯搁下……
那二人走后,周锦堂微微冷哼,身子一倒,就仰躺在榻上。
陈璧瞧了他一眼,迟疑道:“将军,您要不要……把靴子脱了?”
她昨日才打扫好的地方,这周锦堂大咧咧地穿着靴子往榻上一趟,鞋跟会弄脏小榻不说,他两腿这样长,动作间鞋头也总会蹭着墙。
周锦堂眉头一拧,本想骂她“啰嗦”,抬眼对上那双黑漆漆的眸子,喉头一动,顿了顿道:“你去脱了。”
陈璧点头应是,走到他脚跟前,弓腰给他脱靴。
周锦堂两手枕在头下,使得头略微仰起,正可以望见她给自己脱靴时,那两瓣圆滚滚又小巧玲珑的臀肉,还有一抹纤细如柳的腰。
月夜小香山的一幕蓦地斥入他脑海,令他头皮发紧,心口生热,身体不自觉地紧绷。
这会儿,她已将腰弯到最低,臀儿也翘到最高,从后看,那个圆润挺翘的弧度,简直美好得不可思议。
陈璧替他脱了两只靴子,放在榻边,正要退到一边,周锦堂忽然道:“头疼,过来给我按按。”
她领命到榻前,一低头却见周锦堂睁着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不禁把手一缩:“将军,您还是把眼闭上,这样奴才不好按……”
周锦堂不悦:“我睁着眼还能碍着你了?”
陈璧一噎:“奴、奴才不是这个意思。“
“罗里吧嗦的,到底按是不按?”
陈璧叹了口气:“奴才按就是了。”
周锦堂瞅着她这副受了气却不敢说的小模样,心里头竟有些莫名的……畅快。
这小东西,无端端搅得他心神不宁,自然也不能叫她快活了。
此时,那只微凉的小手轻轻抚上他的额头,指尖轻掠,没入他鬓发之间,带着一丝清冷的香,令他躁动的心绪平静了少许。
柔软的触感,指尖所过处引起的酥麻,令他眼前不由得浮现出她以指尖轻触水面、引得涟漪阵阵的画面。
他心里生出一个念头,想要将那只小手捏在自己的掌心里。
周锦堂一向是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性子,此时此刻也不例外。
他顺着心中所欲,伸出手,握住了她的右手,将她整只手团在了自己的掌心。
陈璧忽然给他攥住了手,心头一跳,忙看向他,却见他定定地望着自己,两眼黑沉,幽暗不明,隐约透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他的手掌干燥温热,指节粗长,与她的截然不同。
这只手,能举起九尺的长.枪,不费吹灰之力地将贼人的头颅砍落。而眼下,却不轻不重地握着她的手。
热度从他的掌心源源不断地透过来,令她有些……无所适从。
“将军?”
周锦堂望着她耳垂上浅浅的粉色,眸色更深,略一施力,把她的手带到自己的肩膀,声音微哑:“按这儿——”
陈璧咬唇:“好。”
她的手轻轻一动,从他掌中挣脱,替他按揉双肩。
周锦堂的手重又垂落至身侧,手指轻微地动了动,终于缓缓闭上了眼。
他如今已经可以确信,自己真是……对这小东西动了那等心思。
本朝豢养娈童的达官贵人不在少数,虽然是上不得台面,可私底下却也算是屡见不鲜。他从前赴宴时也偶有瞧见,当时不屑一顾,不料现下,自己竟也对一个少年人动了欲.念
周锦堂想到外头的那些传闻,心里微微冷笑。他就算是看上个男的,又怎么的?难道他走到今天这一步,还会怕那些闲言碎语?
他若想要她,并不难,就要看她……
周锦堂蓦然睁开眼,望向眼前人,从她乌黑的眸子,到雪白的下颌,还有那两片似乎溢着幽香的唇。
从前不觉得,此时再看,才发觉这小奴才生得的确是……无一不好,方才那两个什么劳什子的听风、皓雪,怎么看都不是东西,眼歪鼻斜的,论样貌,连她半根毫毛都比不上。
他暗自纳闷,这小东西胆小怕事,装模作样,还成日端着一副巴不得逃到天边的架势,忒是不识好歹,只叫他牙痒,他到底稀罕她什么?
念及此,周锦堂心里更是老不大自在,莫名恼怒。
再怎么稀罕,这也是个男人。
周锦堂微微喘息,胸腔内汹涌异常,气血翻滚。
陈璧察觉他呼吸急促,手上停了停:“将军,您……”
“按你的。”他冷冷打断了她的话,分明神色不善。
陈璧战战兢兢,动作愈发卖力。
过少顷,周锦堂忽而睨着她道:“小东西,你到底是真断袖,还是假断袖?”
陈璧心下惊跳,暗道:他莫非……是要为那定亲宴上的事找她麻烦了?
周锦堂拧眉:“哑巴了?”
陈璧身子一抖,当即道:“奴才是真断袖,奴才知道将军您是假断袖,外头那些都是胡说八道。”
周锦堂心口一跳,变了脸色:“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忙要缩手,才一动就给他一把捉住。
他瞪她道:“不准乱动。”
说话间,手指状似无意地……在那柔嫩的掌心轻轻滑过。
“奴、奴才不动。”她小声说了一句,在他掌心的手蜷缩成了一小团。
周锦堂盯着她一会儿,方松开了手,冷哼道:“惯是会胡言乱语,早晚有一日,要将你这舌头拔了。”
陈璧蓦地一下闭紧了嘴。
他看在眼里,嘴角极其轻微地动了动,脸上浮现出一丝淡而近无、轻不可察的笑意。
*
晌午时分,周锦堂用过午饭,自在书房办公。陈璧得空出了书房,回到霜秋院,一进院子就见阿赟在院里站着。
阿赟看到她来,便上前道:“陈小公子,先生在屋里等你呢。”
她一滞,并未立即往前,顿了顿方冲阿赟一笑道:“多谢了,这就进去。”
她步入屋中,看到徐先生立在小窗前,背对着自己,仿佛在看窗外的景色。
“来了,”他转过身,看向陈璧,“怎么,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熟稔的语气,安和的神色,一如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