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琼华3（1 / 2）

夜已深了聂玄才醒，还是被自己饿醒的。

她掀开被子，看着自己咕咕直叫的肚子，默默叹了一口气，如果能一觉睡到大天亮那该多好，睡这么久，就不信明天听学时还会打瞌睡。起身下床，动动腿活动筋骨，惊喜地发现两腿不是那么疼了，只是还有些酸胀，不过对她行走来说还是没妨碍的。

聂玄料想用晚饭的时间应该已经过了，就打算溜到小厨房去看看还有什么吃的。季氏门下的学生大部分都是祁水本地人，可也有不少从并州、江阴等地来的外姓门生，生长之地不同口味偏好自然有异。所以季家的厨娘都是手艺精绝，擅长烹饪各式菜肴，做出来的菜品清淡的重口的都有，均是色香味俱全，而且还会做各种精美的点心，每次都馋得聂玄口水直流。

聂玄开门，外面月光皎洁，又有徐徐微风，忽略腹中饥饿感，还算是让人觉得舒爽。她轻轻把门关上，然后蹑手蹑脚摸进了小厨房。

偷吃这种事聂玄做多了，厨娘习惯把糕点剩菜放哪她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一清二楚，不费功夫便找到了昨晚剩下的吃食，闻着味，看着样子还算是新鲜干净。

聂玄在小厨房吃饱喝足后又小心溜了出来，回到房间，继续睡觉。

许是睡太多了，第二天聂玄天还没亮就醒了，之后便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只好起身洗漱，用了早饭后就直接去了琼华楼，到了课室，里面空无一人。

等了好一会才来人，陆令施是同季驿昀一起来的，只见她一直笑着对季驿昀讲着什么，而季驿昀则一直是表情淡淡的，似乎是对她所讲之事无甚兴趣。

聂玄向二人打招呼，陆令施见了聂玄，心中不爽，但还是装作乖巧的叫了一声师姐，季驿昀也点头示意。

后来人陆陆续续来齐，季怀最后到。

季怀一到，便“啪”地一声把手中的东西用力放在桌上，众人一看，原来是把戒尺，长约七寸，做得十分薄，面上涂了棕漆，上边还刻了密密麻麻的小字，按季怀的脾性，肯定是把诫文刻上去了。

“今天哪个要是再敢不守规矩，滋生事端，就休怪老夫不客气！”季怀盯着聂玄，一字一句说道

聂玄听了，只觉得心肝都跟着颤了一颤，这不明摆着就是对她说的嘛！那戒尺那么薄，打起人来肯定疼极了，那东西要是打在她手上，那她的手还不得变两猪蹄啊！聂玄心中默默流泪。

迫于那戒尺的淫威，聂玄不敢造次，整个上午都是全神贯注，奇迹般地没有睡着，这下季怀就是想挑错也挑不出，这戒尺本来就是为聂玄备的，聂玄不犯错，这戒尺也就没了用武之地，只能安静地躺在那书案上。

老实了一上午，下午又在校场练了一下午，聂玄倍感疲惫，晚上回到自己房间，就直接像一团烂泥一样瘫倒在床上。

以往本来是只有阳泽有走尸，还是聂家自己炼制的，受了管制，不会乱跑出去伤人，但最近几年，各地走尸频现，而且还有不少凶尸暴起食人噬魂，地鬼成形害人勾魂，弄得人心惶惶。

祁水人多，虽然最近不太平，可白日里街上仍是人来人往如流水，依然热闹，聂玄也好久都没出去四处野了。老是听学训练，聂玄也觉得烦闷，一想到外面，便觉得心痒难耐，恨不得长双翅膀飞出去好好在外面快活玩他个几天。

思来想去，聂玄还是忍不住，决定明天偷溜出去。

卯时的梆子刚敲响，聂玄就强行把自己拖出被窝，起床把自己藏到柜子暗格里的一尊小香炉拿了出来，那香炉是由青铜所造，三足双耳，腹部刻了一圈祭文，瞧着精致小巧。

香炉里的香的形状如刚冒尖的竹笋，十分短小，颜色也与普通的香不同，是灰色的。

聂玄掏出一张黄纸符，一甩那黄符便燃了起来，聂玄用那黄符点香，不一会，香炉里就飘出袅袅白烟，直冲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