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蔡莫谷正埋在卷宗里，一看到李琮就嚷道，“葱哥，你总算来了！乌孙市移交了咱们一个案子，尾随年轻女子杀人案，已经是第三起了。”
李琮单手撑在桌子上对面，越过地上的一堆照片，坐在桌子上。他长腿往凳子上一搭，开始看地上的照片，“有什么联系吗？能确定是同一嫌疑人作案吗？”
“初步估计是。你看照片，这些受害人尸体上完全没有任何伤痕，甚至凶手会给化妆，保持其生前的美感。”
“化妆？”
“对。你看这些照片。所有受害人尸体均在乌孙市密林处被偶然发现，姿态古怪，象征某种特殊含义，鉴定的血液鉴定报告出来了，所有受害人都是在脖颈处被注入高倍的醋托啡，药物过量致死。”
蔡莫谷整理卷宗道，“WS18823案件第一位受害人21岁，武艺舞蹈学院大三学生，三周前23号周末独自留寝，24号早上九点从学校小南门出发，监控现实搭乘出租车阜成路，最后目击人是靠近密林的小商店老板，死亡时间预计在24号下午三点左右。案发地点远离市区，基本可以算作荒郊野外了。不知道为什么会独自来那种地方。”
李琮拧着眉头，接来照片看。
第一位受害人的姿势右脚屈膝左腿横劈叉，左脚向后勾碰右肩，诡异的这种后折的身体没有依托任何外力，没有任何绳索铁丝，甚至受害人的两只手五指张开上下打开。
“葱哥，你有没有觉得……”
“像一条鱼。受害人左膝里有一个伐掉的木桩，身体呈弧形弯曲，头发和裙尾以及她的双手，应该是被当做了鱼尾巴。”
“是，再看第二张。”
蔡莫谷介绍道，“WS180801案件第二位受害人32岁，已婚女性，超市收银员，两周前1号被发现死乌孙市东区五十公里的克沁镇，发现时受害人挂着在故居门口的古树上，一开始当地民警怀疑熟人作案，但是最后排查下来，实在太古怪，交移给乌孙市，市里才重视起来。”
第二位受害人发现时挂在老树上，穿着火焰似的舞蹈长裙，头部贴近枝丫上的自然形成的鸟窝，腿部岔开正贴树桩，由于树枝繁茂，正好卡在交错处，身体其他部分自然垂下，只有手部被放在了斜上方六十度的地方，手势大拇指无名指小内折叠相互平行，食指中指交缠。
“交缠？”李琮试着用自己修长的手指试了试，发现无法完成这个反人类的高难度动作。
“是吧，我们几个同事都试了试，没人能完成这个鬼动作。”
“你看第三位受害人，今天的卷宗，28岁，自由职业者，今早发现的，死亡时间预计在昨天晚上七点，但是检验科的检测结果是浸泡时间不足四个小时，也就是说，不是第一现场。而最后目击者，是在昨天下午五点，无任何监控。”
第三为受害人服饰倒是正常，白衬衣蓝色牛仔裤躺在溪流里。由于水流冲击上身弯曲在河岸的石头里，左腿夹在上游溪石缝里，右腿漂浮在下游水潭，浸泡时间过长，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是青白色的。
“初步获取的现场证据有什么吗？”
“没有任何指纹，没有任何脚印，凶手完全避开了任何可能会暴露自身的可能。我和肖蒙都怀疑，也许都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这可真够棘手的。李琮皱眉，“亲属关系，社交关系都排查了吗？这三名受害者有什么联系吗？”
蔡莫谷苦恼道，“乌孙分局那边交付的证据不全，不能完全排查。尤其是第三位受害人，社会关系，查无可查。你说这个年代还有不用微博微信QQ的吗？”
李琮也倍感棘手，“完全没有吗？查电话追溯注册网站，或者是邮箱呢？”
蔡莫谷这才道，“没有。”
李琮道，“那亲属关系呢？”
蔡莫谷打开户籍检索，又确认了一遍，“父母五年前出车祸过世了。留下了赔偿金，估计是事故心理应激，几乎不进行任何社交。”
蔡莫谷道，“这是嫌疑人的画像。肖蒙给画的，他已经赶赴第一第二案发现场了，准备回溯现场，现在咱们要做的就是找到受害人的特征，和排查犯罪嫌疑人。这个犯罪嫌疑人比较猖狂，一周一个受害人，我们要在下次案发前确定他的的踪迹。”
“丫的！我还没吃饭呢！” 李琮拉着椅子坐下，“给我点个外卖！要麻辣鱼头！”
“葱哥，要不要这么叼啊，刚看完这些照片，我连火腿肠都吃不进去，就啃面包得了。”
“不！”李琮决绝道，“我就是想要吃麻辣鱼，要不是你发信息过来！我现在已经在吃麻辣鱼头了！我花椒辣椒姜片蒜片全撒了，哎，特大一条鱼，你看看照片。”
说着去翻照片，指给蔡莫谷看，“你看着鱼尾巴多好看，有没有什么标本制作的地方，我想把鱼尾巴留着做个标本。”
蔡莫谷道，“哇塞！可真够大的！哪里买的！”
李琮，“还能有谁，我爸！哎蘑菇你把资料都整理好，我现在去接收，这个案件古怪得很，我刚刚看那些照片都毛骨悚然的。都怪你，瞒着你爸妈说有女朋友了，结果拉着我一天天尽看鬼片了。”
蔡莫谷脸都快贴到电脑上了。
李琮饿极了，叼着面包道，“我爸妈今天还说呢，我求您了，下回发您那个P图的时候，屏蔽我爸妈行吗？”
蔡莫谷鄙夷道，“还不是当初你为了骗你爸妈说有对象了，让我假冒嘛。”
李琮转头正色道，“我怀疑犯罪嫌疑人，不是反社会型人格，像是在追寻有着某种意义的形式？或者着某种祭礼？能把时间把控在一周内，而且丝毫不留下任何证据，想来是一次计划周密的行动。目前，犯罪嫌疑人已经选好了下一位受害者，已经做好准备了。”
蔡莫谷，“……很有道理，那么下一步，我们怎么查？”
李琮拿起手机，“麻辣鱼头来了，先吃完，我给你慢慢说。”
连续近二十个小时的卷宗排查，李琮疲倦吐了口气。
“蘑菇！来看。你把这两个图像拿到外面的电脑扫描，在网络上查一下来源。”
“靠，什么神秘图形，你哪里搞到的，自己画的。”
李琮点点头，“我用了灯箱把死者图像简化成单线条图像。你来看，分别是类似于鱼的象征，枝丫构成双叉形状，”和一个……“
蔡莫谷拧眉靠近，“OK的手势？”
李琮又拿出排列组合道，“我组列出这些情景，有的像一个地点，有的像一个特定图像。总之你先去扫描。我去眯会儿。”
局里是有办公室做简易休息休息室的，李琮把外套脱下来罩在头上，修长的腿已经远远超出简易床架里，充分突显他一米八五的身高。无法，他只好拖了条凳子踩在脚底。
手机突然嗡嗡响了起来，是老爸的电话。
“李琮啊，我们到了！你小子半天不回信息，敢情不在乎我们老俩口啦！”
李琮声音极轻，有点睡意拖着长长的音调，“老爸啊，我看到您信息了，朋友圈也更新了，我就安心了。主要我这边突然来案子了。”
李父兴冲冲道，“北京那边是不是也天黑了，我和你妈忘跟你讲一件事了！那条大鱼我还没来得及杀呢！你杀了吗？”
“杀了……什么鱼没杀？我嫌臭昨晚上嫌倒了点调料压味。”李琮一下就惊醒了。
“那条大鱼呀！卖鱼的说给只敲晕了，你回去就把头剁下，肚子切开这可以了。我就猜你这个懒小子肯定没弄呢。回头厨房多大腥味啊！”
老爸自带免提效果的大嗓门，老妈还在一旁喊道，“这个季节赶紧回家弄了去，不会弄。就去菜店里找人家帮杀一下，你就说是爱买鲶鱼的老李儿子，肯定免费给你弄。”
李琮想起那条被抹的全身都是粉末辣椒姜蒜的鱼，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