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六十三章 第六十 ..(1 / 2)
严夫人被堵得哑口无言,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说什么抵回去“我……我……!”
严铭此时占了上风,赶紧摆摆手“行了行了,回你的佛堂去,这事儿以后别再提了。”
严夫人却在那儿坐着,气得五心不作主,手脚都直哆嗦。
严铭看她这幅样子,心里想着好歹多年夫妻,到底还是去安慰了她一番“夫人,我不是故意要同你发脾气,只是近来实在是烦,一时没控制住。”
严夫人也给了台阶就下,只是语气仍有点直愣愣的“你烦什么?”
严铭想着此处也没外人,说出来自己心里也舒坦“上面说,太子爷近日要亲征边境,差不多就该到了。”
“他们给我下了命令,要我同胡族沟通,务必让太子折在渝州!”
严夫人虽一介女流,但对于这些事却十分关注,甚至偶尔还能提出见解,这也是严铭愿意同她说的原因,严夫人惊讶道“肃王这是终于要出手争储了?”
严夫人思考一瞬,道“那夫君,通敌一事非同小可,此事你务必办成,此后肃王必少不了你的好处,可若是败了,那太子爷可饶不了你。”
严铭深以为然“我已经都打点好了,今夜我便将渝州的布防图给胡族那边的人送出去,这一次,太子折了最好,但若侥幸不死,渝州也必然保不住,届时失了国土,他也没有争储了争储的资本,到时候,还不就是肃王爷的天下!”
“……”
“……”
严歇忱回到小院落的时候,耳边一直嗡嗡的,浑身的血液也像是被这冬日里的寒霜冻住了一般,冻得他恍然间便回看了一遭自己的前十几年,总觉得像是个笑话。
此时严歇忱带回来那人见他抱着小猫回来,明显松了一口气,不过转眼,他眉头又蹙了起来。
这人也像完全看不出严歇忱此时的不对劲一般,他依旧是那副有什么就说什么的样子,丝毫都没有想过要站在自己的立场上为自己开脱什么。
他看着严歇忱,直接道“我有话跟你说。”
严歇忱像是听不明白话一般,愣愣地转了转眼珠,也不知反应过来没有。
那人索性也不管,直接就说“我原来叫严秋,是严扬的儿子,严扬是原来严府的管家。”
“当时的郡守叫严清,现任郡守严铭的亲哥哥,现任郡守夫人的第一任夫君。”
他说到此处,严歇忱才像是终于回了神,眼神直直地盯着他,眼神里忽然露出些难以言明也难以抑制的恶意。
不过严秋不怕,他继续说“严铭同严夫人有私情,又野心勃勃,便同严夫人一起合谋杀害了严铭。”
严秋说话一如既往地删繁就简“方法是在严清的养生汤里添加□□。”
“药是严铭去抓的,严夫人递到严清手里的。”
“但是是我父亲,严扬熬的。”
严秋觉得严歇忱听到这个本该有很大的反应,可严歇忱却没有,只是死死地盯着他,但眼神却像是要碎掉了。
严秋有一说一“后来我父亲他们拿了严铭的钱,远走边境去了。”
“之前我不知道这事,上次逃难途中,才偶然得知的。”
严秋冲严歇忱鞠了沉沉的一躬“是我父亲对不起你父亲,对不起,也算我欠了你。”
严歇忱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沙哑得不像话“我……真是严清的儿子?”
严秋想了想,方才又道“有可能,据我母亲所说,严清死之前你母亲似已有孕相,但她不确定,而且那之前你母亲也和严铭有染。”
严歇忱先是哼笑了一声,到最后竟渐次转为放声大笑,看着有些疯狂。
严秋一直弯着腰,他虽没看见严歇忱的形象,但光听这声儿就觉得有点渗人。
严歇忱笑了好一阵子,又厉声问“他若弑兄夺位,杀的好歹是朝廷命官,难道上面就不派人来查吗!”
严秋想了一下道“好像是说那时候边境不□□稳,朝廷也正是缺人的时候,对这事就没太关注,然后严铭好像和皇族哪个王爷有点联系,这事就摆平了。”
他一说到这里,严歇忱霎时便联想到,肃王。
其实事已至此,在两边话头都完全对得上的基础之下,这件事的真相,多半就是这样了。
他真的有可能是严清的儿子,而他的生母和叔父,杀了他的生父;当然也有可能他干脆就是严铭的儿子,这样的话,那他的生母,同时也是他的伯母,而他生父和伯母一起,杀了他的伯父。
无论哪一种情况,听起来都讽刺无比,至少,对于他来说,讽刺到了极点。
最可笑的是,他小时候听到这种传言之时,还曾为此不屑一顾过。
现在看来,他也真是痴傻得可以。
还说什么被生活磨得处变不惊,现在呢,又被碾上几脚之后,还能坦然吗?
严歇忱此时出气都比进气多,眼眶也在不知不觉间充了血,整个人看起来差不多就在崩溃的边缘。
他见严秋还在那里弯着腰,忽然就怒上心头,一脚便冲他踹了过去,踹在严秋肩膀上,让他整个人一下子便跌坐在了地上,但他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似乎早做好了这样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