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2 / 2)
“那你要听我的。”秦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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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濯在外头寻了快一日了,都没找到秦焕的踪迹,有些灰心丧气地回到了自己的住的小院子。这一打开门,却惊觉自己的屋中坐着一人,这人竟是秦焕。
秦焕恢复身子了?!
萧濯心头正高兴,往前走进了一步,却已经觉出不对。这人不是秦焕,秦焕从不会这么哆哆嗦嗦地坐着,颤颤巍巍地看着他,这人是假秦焕。
正奇怪着,从后头冒出一只毛皮稀稀拉拉地,模样可怜兮兮的一只狗,正眼巴巴地看着他。萧濯顿时展开了一抹笑。
秦焕扯着萧濯的裤角,带着萧濯到一个假秦焕听不见的小角落,可怜巴巴地控诉着萧濯,“我不见了,你也不来找我!”
萧濯看着秦焕一身都是伤的模样,那伤像是伤到他自己身上一样,他觉得浑身都是疼的,想模一模秦焕受伤的身子,却又怕他疼,他心疼地道,“对不起,还疼吗?”
秦焕不知为何脸腾了一下,红了。也许是他刚刚的话有疑似撒娇的意味,也许是萧濯这认真的回答他话的模样,让他的心突然加速跳动,惹得浑身燥热,使得脸红了。
“你、你……不、不疼了。”他没出息的结巴了,脑子里又想起萧濯认真而又自然的说着的“心甘情愿”。
秦焕不知道,在不经意间,他对萧濯的感情突然便了道,在他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情况下转了弯继续前进着。
一人一狗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等到秦焕发觉不对时才反应过来拉着秦焕来是要说正事的。
“屋子里的人,你看到了吧。”
萧濯点头,“怎么回事?”
“就骗来的。”秦焕道,“人已经弄来了,我算了,离十五还有三日,先把那屋里的人绑好,等到十五就靠你了。”
秦焕正想着怎么掩人耳目地把那屋子里的蠢货给藏起来,却见萧濯一直看着他不说话,便问:“怎么了?”
萧濯的神色闪过不知名的情绪,他看着秦焕淡淡地道,“没事。”
秦焕疑狐地又看了一眼,见萧濯神色无常这才往前走离开这小角落,却没发觉萧濯眼里的神色有一抹浓重的失落。
萧濯看着秦焕步伐还有些微颤,许是伤势有些重,扯着伤口了,他手指渐渐收紧。如果你恢复成原来的模样,是不是就要和我形同陌路了?
毫无感受到萧濯复杂心思的秦焕喊着萧濯来把这屋里的蠢货给绑起来。假秦焕这会儿才知道自己被骗了,“呜呜呜”地直叫,可惜被秦焕一脚把他嘴里的布条又塞进去好几寸。他蹲坐在地上,神态和姿势犹如一只雄狮一般,非常有气势地对着假秦焕吼了一声,“闭嘴!再叫把你宰了!”
假秦焕没料到这只狗竟然会说话,直直地吓晕了过去。
秦焕看着这蠢模样,乐得哈哈大笑,被萧濯抱起去治疗伤口了。他“嗷嗷”地叫着让萧濯轻点,完全没了刚才如牛的气势。
龇牙咧嘴了半晌,才听着萧濯突然地道:“三日后你恢复原样第一件事是做什么?”
秦焕忍着痛,继续刚才如牛的气势,“当然是去找江衍和夏禾算账!但夏禾那会儿收留了我,也没有她,我怕是活不到今日了,姑且绕她不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正滔滔不绝地诉控着这对奸夫□□的罪行,萧濯打断他又道,“之后呢?”
秦焕一愣,之后什么?他侧头瞧了眼正在小心帮他上药的萧濯。
这模样的萧濯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眼角眉梢被外头偶尔照射进来的光称得整个人身上有种暖洋洋的气质,与平日冷清的他很不一样。这样耐心细致地帮着他上药,萧濯是头一个。
秦焕是被他老爹放养着长大的。
儿时只是个小屁孩,什么也不懂,身边的伙伴同他年级一般,也是个什么都不懂,从不把他当成一城的少主看待,而小孩子间难免会闹矛盾,于是就动手打架。每回被打得皮青眼肿,他老爹也不管,只说一城主的儿子连这些家伙都打不过着实窝囊,便让他打回去,从没有人问他疼不疼,更不会为他上药。
秦焕此刻的心,急速地跳动着,为了掩饰住,他接了萧濯的话,“之后?之后就继续当我的少主啊!”
萧濯的手顿了顿,半晌低低地回了句,“那也好。”那也好,就当这些日子是我做的一个梦吧。
三日后,这日是秦焕的大日子,他难得起了个大早,三两下跑到萧濯的床上喊他起床。
萧濯被秦焕催着坐起了身,梳洗一番就往关假秦焕的柴房走去。
就这么短短的一路,秦焕散着欢地跑着,一边跑一边跳着,蹦哒得老高。太棒了从明日开始,他就可以两条腿走路了。
跟在秦焕身后的萧濯淡淡地看着秦焕欢快地步伐,良久露出一抹淡笑,只是那笑有点悲伤。
秦焕正想催着萧濯开门,却发觉门自己开了,觉得不对劲,心脏猛地跳了一下,连忙推开门,原本绑在地上的假秦焕不见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