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不高兴(1 / 2)
刚沐浴完的谷梁洵看到顾钊有些不解, 她刚从长乐宫回来不久, 顾钊怎么就过来了?她方跟他说过了, 要去陪太后用晚膳,所以晚膳不好同他一起, 太后尚不怎么喜欢顾钊, 她自然不好让顾钊一同去慈安宫。
于是谷梁洵道“怎么过来了?”
她问这话时, 紫草正伺候她穿衣,顾钊看了眼紫草, 紫草会意退了出去。
顾钊看到谷梁洵倒是有些犹豫了,不知该怎么开口更为合适,但这事定是瞒不了谷梁洵的, 若是谷梁洵从别人口中得知俞策的死讯, 怕是会胡乱猜想。
他怕,谷梁洵会以为是他动的手,他不喜俞策,虽知谷梁洵待俞策不过是朋友之情,但他心中仍是不悦,只是未多表达出来。
谷梁洵自个将衣袍穿好了,长发未束披散着,见顾钊还默声不答,她拉着顾钊到一旁坐下,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再次道“怎么了?”
顾钊将谷梁洵的手握在掌中, 轻轻按着, 斟酌许久, 道“俞策死了。”
谷梁洵身形一滞,怔然抬眸看顾钊,满目不可置信,许久后,她扯了扯嘴角,“好端端,怎么又逗弄我?”
顾钊沉默半晌,将张矩之言一一说了,最后道“此事与我无关。”
谷梁洵垂着眉眼,长久的沉默后,顾钊方听到谷梁谷梁洵嗯了声。
俞啸听到谷梁洵和顾钊来了,身形一僵,神色悲痛,隐隐露出些憎恶。俞简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稍默了一瞬,他起身扶着俞啸去灵堂外迎谷梁洵。
谷梁洵一身素色麻衣面色憔悴,微阖的眸子有些红肿,脚下的步子一轻一重。
俞简微微一怔,谷梁洵以君王之尊着素服来拜奠俞策,他深知俞策待谷梁洵的情谊并非为普通的友情,但谷梁洵又是看待俞策?可是像俞策那般的情?
他一直都不愿俞策与谷梁洵过于亲近,但,他现在却希望,谷梁洵待俞策的情,与俞策待谷梁洵的情是一样的。俞策傻,谷梁洵无权,本就不可能。
谷梁洵在俞啸俞简面前站定,默了许久,才出声“望靖国公、世子节哀。”
沙哑几乎辨不出话的声音,这哪是以往声音清泠的谷梁洵,俞啸的面色稍缓了些,他知,谷梁洵是真的伤心。
说完这一句,谷梁洵便往灵堂去,望着灵堂正中的黑色棺木,身形狠狠一滞,许久没敢踏进去。靖国公夫人呆滞坐在一旁,像是没有魂魄的假人。
顾钊望了眼谷梁洵,摸了片刻,同俞啸道“靖国公,可否借一步说话。”
俞啸俞简二人沉默着,许久后,俞啸引顾钊去了偏堂。
“首辅有什么要问的。”
不耐无力的声音,甚至是带着杀气的,俞啸没有想到顾钊会来,或者说,他甚至没想到谷梁洵会来。
顾钊自然能听出俞啸的不满和杀气,看他一眼,淡声“可查到是何人所为?”
据张矩之言,俞策是陪同靖国公夫人去晋元寺,俞简等人也去了,但却只死了俞策一人,顾钊虽知,多半是谷梁治所为,但,他却不得不怀疑,这会不会又是俞策的假死之计,俞策是不是又想使什么诡计。
俞啸轻哼了声,冷道“首辅不知是何人所为吗。”
顾钊冷冷翻他一眼,知道俞啸怀疑他,他也不在意,只道“令郎伤了几处?”他自然没兴趣知道俞策伤了几处,这不过是套俞啸的话罢了。
他想过,命人潜入靖国公府,检查俞策尸身,但是靖国公府并不是来去自如的地方。
俞啸沉声“腹部胸前各两剑,剑剑要害,首辅可满意了。”
顾钊敛眸看他,看俞啸所言不似作伪,俞家人的悲痛也未有半分假,他稍顿了顿,道“靖国公节哀,此事与我无光,希望靖国公早日查清,令郎早日往生。”
俞啸嘴角嗤讽地勾起,道“谢谢首辅。”
顾钊复又看他一眼,并不在意。
上完香,谷梁洵同靖国公夫人坐在了一处,看着黑色的棺木一字不发。
她希望俞策能好好过完这一生,她宁愿俞策像上一世那般,抛家去隐黎山出家悟禅,而不是现在这样,躺在冰冷的棺木之中。
顾钊入了灵堂,看谷梁洵这般,心中很不是滋味,上了一炷香后,淡声道“陛下,该回宫了。”
谷梁洵许久才转头看他,起身同靖国公夫人道“夫人节哀。”
靖国公夫人没有看她也没有应声,只呆滞着。
见有玄子之事不宜声张,顾钊便将见玄子之事安排在尧离山的温泉山庄,顾老夫人与有玄子相识几十年,得知有玄子出山,亦是赶来一叙。
其实顾老夫人除了想见有玄子外,还是因想见谷梁洵。
顾钊寻顾老夫人帮忙时,只道谷梁洵喜好琴乐想见有玄子,并未提太后梁恪之事。顾老夫人为引有玄子出山,便告知有玄子,见着了难得一见的琴学大才,怕有玄子犯懒,她洋洋洒洒写了好几页夸赞谷梁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