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不知道(1 / 2)
翌日, 谷梁洵照往常等着张矩送熬好的药过来, 好给在泉室的顾钊送去。然, 张矩并没有送药过来,侍女送了新的衣裙, 伺候她梳洗, 待梳洗毕, 引着她去了水榭。
水榭四面挂着雾白色纱幔,谷梁洵看不真切纱幔中坐着的人, 但她知道除了顾钊也不再可能是他人。
侍女引她至此便退了下去,忽地,一曲《高山行云》从水榭传出, 谷梁洵微讶, 站定听着,待曲停后才往水榭去。
谷梁洵还未见着顾钊,在撩开纱幔的同时,出声问道“顾钊,你药喝了吗?”
顾钊没想到谷梁洵第一句话,竟是问他这个,虽心中涟漪微起,但面上波澜不显,只淡淡回道“喝了。”
“那便好。”谷梁洵入了水榭,顺手将纱幔挂了。
顾钊望着谷梁洵身上的绛绡云縠广袖裙微微恍神, 果真红色最衬她。
谷梁洵自然知道顾钊的视线在她身上, 她微微垂下眸子, 躲过了顾钊的视线,在问完那句话后,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默了片刻后,她索性转过身不再看顾钊,将水榭四周的纱幔一一挂起。
顾钊看了眼纱幔,眉间微蹙,挂起来做什么?他起了身到了谷梁洵身旁,望着谷梁洵髻上的橙花簪,淡声道“我抚的《高山行云》怎么样?”
谷梁洵正在挂最后一片纱幔,听到顾钊这般问,手上动作微微停了一下,旋即点头,将纱幔挂好,这才转身看顾钊,对上顾钊意味不明的眸子,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她低了声,道“挺好的。”她本不想承认,但答应了顾钊,不能骗他,只得实话实说。
顾钊嗯了声,依旧是极淡的声,道“琴送你。”他知以谷梁洵来说,琴好坏她听几个音便可判了。
方才谷梁洵在外听着,就觉顾钊所抚的琴,音色甚好,甚至比独幽还好些,顾钊既说是送她的那应是生辰礼,便应了好。
只是依旧低着头,甚至有些想逃离水榭的样子。
这琴原本是顾钊要送给谷梁洵的成亲礼物,但没有送出,今日谷梁洵生辰送出,顾钊倒觉得也可。
两人就这般僵站着,谷梁洵只觉越发尴尬,想寻个理由离开,顾钊觉出她想逃,伸手用力扣住她的腰肢,往怀中一带。谷梁洵被迫踮着脚尖,仰头看顾钊,有些茫然,却又似是明白顾钊想做什么,还未再细想,吻落了下来,谈不上温柔也算不得粗暴。
谷梁洵脸烫的厉害,依旧觉得喘不过气,每次这般,都觉得要死在顾钊怀里,双手无措不在放在哪里,最后只得抓着顾钊的衣襟,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任着顾钊肆意。
于顾钊而言,谷梁洵这般便是默认的允许,不由得更加放肆地欺负谷梁洵。
待夜深,紫草才见着抱着琴回来的谷梁洵。紫草想上前将琴接过去,谷梁洵下意思抱紧琴,道“我自己来。”
她说着,自己将琴摆到了案上,望着琴发怔。
紫草这才发现谷梁洵脸红的厉害,望着谷梁洵嫣红微肿的唇,面上也不禁烫了起来,她自然知道这是怎么了,默了会,退出取了冰镇的西瓜汁回来给谷梁洵。
谷梁洵小口啜着西瓜汁,紫草望着她想了许久,斟酌开口“陛下,您喜欢顾钊吗?”
谷梁洵猛地一呛,咳了起来。
紫草慌了,忙替谷梁洵拍着背顺气,悔道“是奴婢僭越了。”
谷梁洵双颊嫣红,摆手止了紫草的动作,她不知道紫草怎么突然问她这个。
她喜欢顾钊吗?对顾钊到底是怎么个看法,她其实并不是太清楚,离开顾钊在悬夕山时会觉得闷,许是因为害怕。
被顾钊逮回,她竟也没觉得难受,看顾钊伤着,会觉得难受,顾钊今日那般,她也没觉得讨厌。
默了许久,她道“不知道。”
紫草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谷梁洵会这么回答,这般说来,许是喜欢的意思,要不然应是直接答不喜。
谷梁洵起了身,她竟觉得都不好意思去看紫草,便道“我想歇息了。”
紫草忙应了,伺候谷梁洵更衣洗漱,而后退出了房,刚到门外,却有侍女捧着托案来,原是顾钊是怕谷梁洵晚膳用多了炙羊肉,不克化,所以命人送了山楂汤来。
取了山楂汤,将人打发了,紫草才端着去见谷梁洵,她不得不承认,顾钊待谷梁洵确实细心体贴。
紫草本以为,已经洗漱的谷梁洵应是会让她放在一旁,但没料到,谷梁洵却起身用了,而后重新漱了口。
她惊觉,谷梁洵待顾钊不一样。
张矩一拿到承山行宫那的密疏便去寻顾钊,此时顾钊刚处理完政务。
顾钊接过张矩手上的密疏,张矩补充道“不知是何人,将当年在承山行宫接触过徐氏的人都处理了,只有一宫女躲过,薛时本想将这宫女带回,但路遇埋伏,没有护住这名宫女,这是薛时整理的密疏。”
顾钊嗯了一声,视线落在密疏上,眉间渐渐蹙了起来,谷梁洵的生辰并非是太和五年四月二十八,而是太和五年二月二十二,照密疏所说,徐氏只生了一个女儿,且是足月生下的。
如此算来,徐氏是太和四年五月有孕,但,徐氏是太和四年七月入的宫,所以,谷梁洵并非谷梁血脉,但徐氏如何能以有孕之身入宫?先帝虽昏庸,但不傻。
有人暗中帮徐氏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