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去寻他（2 / 2）
顾钊微微敛眸看她，似有些不满，道“午宴都过了。”
谷梁洵抿抿唇，道“朕用过午膳了。”
两人说着，顾钊把她引到正堂去，淡声“陛下留下用晚宴。”
看顾钊的样子也不是询问她，谷梁洵便颔首道好。
午宴过后，贺寿的人就少了很多，现在还留在镇国公府里的，基本都是与顾家的关系近的或者与顾钊关系近的世家贵族，谷梁洵并未屏退众人，顾钊引她上坐。
顾老夫人不由再次打量谷梁洵，暗红色的龙袍衬得谷梁洵越发明艳肌肤胜雪，谷梁洵的眉眼生得极好，她想世间最好的丹青大家也绘不出其半分风姿，饱满微翘的唇嫣红可人，浑身透着清泠慵懒之气，但却并不是让人害怕的，相反，谷梁洵是个让人不由得想要亲近的人。
少帝这张脸生的确实摄人心魄。
谷梁洵微微一低头就看到了桌上放的百花酥饼，做得极为精巧，因是顾老夫人的寿辰，所以都做成了福字寿字松鹤的形状，顾钊看她颇感兴趣，伸手取了块仙鹤的给她。
顾老夫人微不可闻地叹了声，同了然庵一般，她这孙儿但凡自己觉得好的都会给那少帝。
苏允偷偷看过去，那是她做的百花酥饼，今日顾钊碰都没碰过，她都不好邀功说，这是她精心做的，她期盼那少帝能问问谁人做的，她好上前同顾钊说上几句话。
谷梁洵嗅了嗅那仙鹤状的酥饼，做成仙鹤她喜欢得紧，一时竟有些不忍下口，顾钊当她是不喜欢甜食，伸手取过掰成两半，而后将一半给谷梁洵，另一半送入自己口中。
好看可爱的仙鹤登时被毁了，谷梁洵蹙眉咬唇，不敢抱怨，也不敢再去取块新的。
秦烨秦熠听到谷梁洵来了，忙来了正堂，二人将此收入眼中，秦烨不免长叹一声。
秦熠想到群贤会之时的情形，有些气愤又有些崩溃，他疾步走上前，问了顾老夫人的安，而后将一旁的木椅搬过来，坐在了顾钊谷梁洵之间，装作没看到顾钊那不满的眼神，朝谷梁洵道“阿洵，你这几日忙什么呢，我去寻你都不见我。”
谷梁洵暗自呵呵了声，忙什么，你不如去问你爹的得意门生，她在忙什么，但她怎敢当着顾钊的面抱怨，只笑道“就是些政务。”
秦熠不满撇嘴，喃喃道“那也不能不见我啊，我可是你表哥。”他说着伸手将谷梁洵手中的酥饼取了，往嘴里塞去，他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谷梁洵，但碍于顾钊也在不好开口。
最想问的，莫过于，那日群贤会，顾钊可除了抱你还做了些什么没！
顾钊极其不满地翻了秦熠一眼，秦烨不由上前，同顾老夫人问安后坐到顾钊身旁。
谷梁洵只得赔笑，默了会儿，她低了声，道“那顾姑娘？”
秦熠自然明白谷梁洵的意思，他声音压的极低，怕谷梁洵听不清，往谷梁洵那靠了靠，道“媛媛妹妹今日同我说话时，都是笑着的！”
两人像是在说极为亲密的悄悄话，顾钊挑眉，一把将秦熠拎正，冷声“长辈面前要有规矩。”
秦烨正喝着茶，听到顾钊这话，猛地呛了一下，咳了起来。
晚宴之时，谷梁洵是与顾钊顾老夫人等人坐的一桌，因顾老夫人为寿星，她便让顾老夫人坐在主位，她坐在了一旁，林氏心情激动且忐忑坐在了另一边，顾钊则是坐在了谷梁洵身侧。
顾钊已经知道了谷梁洵的口味，所谓晚宴有不少谷梁洵喜欢的菜，谷梁洵午膳本就没用多少，此刻胃口倒是极佳，用了不少东西，顾钊忍不住往她碗中添菜。
林氏只当这是君臣之谊没有细想。
谷梁洵一边吃着一边想，她到底要怎么开口问顾钊才好，因着心中有事她倒是没注意同桌之人各异的面色，碗里添了新菜都是她喜欢的，她夹着就吃了。
秦烨坐在顾钊旁，想着将顾钊的注意力从谷梁洵身上引开些，便一直找他说话，顾钊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专心择菜给谷梁洵。
顾老夫人是看不下去了，那日在了然庵好歹就她一个老婆子并几个下人，没人敢嚼舌根，但今日寿宴，宾客众多，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她想着谷梁洵也是个温和的人，一咬牙盛了碗甜汤递给谷梁洵，笑道“陛下尝尝，这汤甜着呢。”
顾钊正想说谷梁洵不喜甜汤，然，话还没说出口，顾老夫人手一抖，将汤全洒在了谷梁洵衣袍上，甜汤倒是不烫，但顾老夫人那一碗盛的特别满，谷梁洵半件衣袍都被打湿了。
顾老夫人惊惶起身跪下，谷梁洵一怔，忙伸手扶起顾老夫人，温声道“朕无事，老夫人快起来，您是寿星。”
顾老夫人羞愧道“老身年龄大了这手抖的，还望陛下恕罪。”
谷梁洵其实觉得有些奇怪，就她那日看老夫人抚琴的模样来说，真不像是年龄大了会手抖的人，但一个老人家又能有什么坏想法，估计就是没端稳，她想着，便道“顾老夫人不必自责，只是朕这衣衫得换。”
她说着低头看看身上的衣袍，这么穿着不行，不雅。
顾钊皱眉，唤了人，想了想，吩咐人带谷梁洵去明思园，谷梁洵微微一怔，这是顾钊自己的院子，默了一瞬，她换了紫草跟着去了明思园。
入了明思园，侍从很快就取了干净的衣袍给她，天冷了，她穿的衣袍也厚，所以褪了外衫后，里头的衣袍倒是没有被打湿，她随手将那龙袍掷在一旁，穿上替换的衣袍。
换完后，她坐着想了许久，叫顾钊回去的措辞，可思来想去，觉得怎么开口都有些怪，末地，她长叹了声，起身出了房，唤紫草一块回晚宴去，至一半时才发现，她的腰佩也留在了那件被打湿的衣袍上，换做寻常的腰佩也就罢了，但那是母后给她的，她停下蹙眉道“紫草，唤人去明思园将朕的腰佩寻回来，就在那件湿了的衣袍上。”
停了半瞬，她又道“算了，紫草，你去吧，旁人怕是不知道。”
紫草应了，转身朝明思园去，谷梁洵想着不好离席太久，便径直往晚宴去。
没走多久，就见前头有个人走来，她看着那人似是走的不稳，待近了，她才发现，这人是顾钊，她轻唤了声“顾卿怎么出来了？”
顾钊没应声，脚下一个不稳，向谷梁洵倾去，顾钊半眯着眼，像是有些不清醒，谷梁洵伸手扶住他，然，下一瞬，顾钊整个人就压向了她，她下意识地抱住顾钊，与此同时，浓浓的酒香入鼻，谷梁洵不由皱眉，顾钊这是喝了多少？
她只觉得被压得透不过气，顾钊实在是太沉了，她正寻思着怎么唤人来将顾钊扶走，忽地，颈侧突然传来温热湿软的触感。
只轻轻一下，蜻蜓点水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