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生气了(1 / 2)
待至清正殿外, 顾钊猛地一怔清醒了, 他这是做什么?为一个女人这般冲动, 并非为他。
于是乎,张矩看着顾钊在清正殿外立了一刻钟的功夫, 才绷着脸进了清正殿。
谷梁洵也没想到顾钊会来, 彼时她正以茶代酒替俞策践行, 看顾钊面色冷淡,她略思索了片刻, 朝他道“顾卿可用午膳了,不若一起?”
顾钊冷冷看了一眼俞策,随后将视线移到谷梁洵身上, 淡声道“臣今日不是来陪陛下用膳的。”
谷梁洵微微抿唇, 这话说的,难道平日她要求他陪着用膳了吗。
顾钊又看向俞策,语气听不出喜怒“俞侍郎今日怎又入了宫?”
俞策回看他,还未回答,谷梁洵便道“知何明日要回南州老家,朕今日为他践行。”
“哦——”顾钊拖着长腔,末地道“那便祝俞侍郎一路顺风了。”
俞策起身,皮笑肉不笑,谢道“下官多谢首辅关心。”
两人简单的几句话,谷梁洵不知为何听出些火气, 但见二人面上波澜不起, 应是她想多了。
末地, 顾钊淡淡看着她,继续说道“臣今日是来向陛下告假的。”
俞策闻言微微蹙眉,暗道顾钊这又是作甚?
谷梁洵一顿,甚是不明白顾钊这话是什么意思,告什么假?
顾钊始终面色淡淡,道“祖母寿辰在即,所以臣特来告假几日。”
谷梁洵轻轻哦了声,想了会儿,确实快到顾老夫人的生辰了,顾老夫人虽在了然庵静养,但大寿定是要回镇国公府办的。
不过,顾钊想回就回呗,哪里需要来和她告假,顾钊这般动作说辞她倒是不明白了,整的好像她是做主的人似的,默了半瞬,她点头道“允了。”
表面功夫还是得做的,她和顾钊也就表面君臣了。
顾钊又道“这几日的政事就由陛下来处理了。”
谷梁洵微微睁大眼不解看向顾钊,她自登基以来,基本没处理过什么国政,一切都是由顾钊处理决断的,今日顾钊又是告假又是推事的,她真是半点都摸不清其意,但一想,左右不过是批批奏折什么的,便点头应道“朕知道了,顾卿放心。”
顾钊微微颔首,道“臣命人将奏折搬至书房。”
谷梁洵颔首道好。
顾钊嗯了声,冷冷扫了一眼俞策,转身出了偏殿,谷梁洵觉得平日的顾钊奇怪,但见今日的顾钊似乎更奇怪些,但哪里怪她又说不出来,思来想去,只能以顾钊本就性格阴晴不定来解释这一切。
一旁的俞策却是大概摸清了顾钊的意思,但看谷梁洵不明的模样,暗自庆幸。
顾钊步子走的很快,跟在身后的张矩越发不明白顾钊的意思,忍不住问道“主上,怎能将政事交托于陛下。”
顾钊深吸了口气,沉声道“她说自己昏聩无能,然,并非如此,她心中清明、自有见地,只不过平日里懒散懈怠惯了,故作无谓,朝政之事,交由她,她自会处理妥当,况且近日并无大事。”
“让人好好看着清正殿便是。”
张矩忙躬身应是,但他没想到顾钊对谷梁洵竟有这般评价,委实惊了惊。
顾钊步子不停,接着肃声道“俞策虽为大才,但并非能为我所用,派罗占随俞策同往毗离山,若俞策敢置靖国公府于不顾,那便让罗占杀而代之。”
俞策从清正殿出来之时,殿外正有宫人候着他,他认得出,这太后跟前的方姑姑,方姑姑见他先是行了礼,而后说明来意,原是太后请他去一趟慈安宫。
群贤会时,太后突然变得冷淡的态度,让他今日有些莫名的不安,入了慈安宫,太后屏退众人,看着他,只道了一句。
“俞策,洵儿不能与你在一起。”
俞策一窒,僵在那处,愕然望向太后,不明其意,一句细说都无,只一句不能,像是知道了,他早知阿洵为女子,更知道他心系阿洵之事,沉默了许久,他怔怔开口,道“臣不明太后此为何意?”
太后抬眸看他一眼,却再无一句话,唤人送他出宫。
那面清正殿,谷梁洵膳后歇了许久,之后去水榭喂完鱼才去了书房,欲批奏折。
当她看到奏折堆满了书案且足有半人高时,身子不由微微一倾倚在了殿门上,紫草忙扶住她,谷梁洵老半天才回过神来,蹙眉朝那送奏折的小公公道“这是堆了几日的折子?”
小公公垂首恭敬回道“回陛下,这都是今日的,并无堆积的旧务。”
“都今日的?!”谷梁洵睁大眼,难以置信地重复道,旋即崩溃望向书案,这真不是顾钊故意整她的?
她不由回想上一世,顾钊批奏折时的情景,开始的一两年奏折很多,越往后就越少了,但时间久了,她记得倒是不真切了,现在她只后悔为何应了顾钊,为何用完午膳还要歇息喂鱼。
那小公公见谷梁洵这般激动,怕其怪罪,说他蒙骗,忙解释道“回陛下,确实都是今日,奴婢不敢欺瞒。”
谷梁洵深深呼吸了口气,拧着眉,摆了摆手,示意其退下。
顾钊怎能突然撂挑子。
“紫草,派人告诉母后,晚膳朕就不过去了。”谷梁洵抚额崩溃道,极不情愿地走到书案前,随手抽了本,打开就是密密麻麻的小楷,登时头疼的厉害,猛地阖上丢了回去。
但总不能放着不管,闷声吐了口气,她只好坐下,硬着头皮批阅奏折。
顾钊亲自去了然庵接顾老夫人回了镇国公府。
其实照往年来说,顾钊都是顾老夫人寿辰前一日才回镇国公府的,旁的一切都是林氏早早安排打理好了,顾钊整日忙的不见影,林氏早对其不满,但这次顾钊在家待了五日,且照着顾老夫人的寿辰来说,顾钊至少还能在府里待三日,她这心就舒坦开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