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白(2 / 2)
听完许尧的回禀,谷梁治嗤了一声,旋即起了身,冷声道:“只废了他的双腿,还是本王下手轻了。”
许尧道:“王爷,可要处理了?”
谷梁治摇了摇头,道:“收拾他不过是喝个茶的功夫,让他再窜几日。”
许尧应声,又道:“宋太妃目前并无动作。”
谷梁治倒是不意外,只道:“她倒是聪明些,只是留不得,宋太妃与谷梁浩那好好看着。”
默了片刻,他又道:“清正殿呢?”
许尧将密疏翻页,看着上面的密报,额间微微冒细汗,最后道:“陛下那并无什么异常,陛下安分着呢。”
谷梁治倏地转身,冷冷盯着许尧,许尧知道自己的隐瞒让谷梁治察觉了,果不其然,谷梁治抽走许尧手中的密疏,看着密疏上的密报,脸越来越黑,最后将密疏狠狠掷在地上,狠声道:“许尧你也敢欺瞒了,这叫安分!”
许尧惶恐跪下,谷梁治也没再看他,黑着脸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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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谷梁洵在书房正执着前几日看的书简发呆,那日顾钊说要她去了然庵给他祖母抚琴,可却没说具体是哪日,这提都提了的事,不办完,她总觉得心里不大舒服,只想早办完早轻松,可她总不好去问顾钊,到底哪日去。
李吉从外进来,恭敬行礼道:“陛下,秦二公子来了。”
谷梁洵坐正身子,想了会儿,让李吉宣秦熠进来,不一会儿,就见秦熠拎着两坛子酒入了书房,将酒坛子举得老高,朝她道:“阿洵,我来找你喝酒了。”
谷梁洵蹙眉看他,只听他继续道:“你难道忘了,那日我娘生辰,你说的,改日再一块喝酒的。”
谷梁洵起身,皱了皱鼻子,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她确实说了这话,便带着秦熠去了偏殿,二人坐下后,秦熠揭开坛盖,一股浓郁的酒香便漫了出来,他道:“二十年的梨花白,香吧。”
谷梁洵嗅了嗅,点头道:“香,二表哥,这酒的年份可比朕与你的年龄都大啊。”
秦熠压低了声,道:“我从我娘的梨花林偷偷挖的。”
谷梁洵眼角微微抽了几下,转念一想,不是她去偷挖的也没什么关系,也就饮了起来。她向来克制自己,从不敢在外人面前贪饮,今日在清正殿,紫草李吉等都在,她倒是放松下来,多饮了几杯。
秦熠突然问道:“阿洵,你觉得媛媛她会喜欢我吗?”
谷梁洵饮下杯中酒,道:“朕不知。”想了想,她接着道:“二表哥,朕觉得你首要考虑的该是顾钊喜不喜欢你。”若是顾钊看不上她这二表哥,那顾歆喜欢秦熠估计也没什么可能。
秦熠轻叹了一声,又道:“阿洵,你觉得顾钊这人怎么样?”
谷梁洵支着下巴,蹙眉道:“这,与其问朕,二表哥还是去问大表哥清楚些。”
她不敢妄说判词,一是因为,她与秦熠终究不是一块长大的,与秦熠不是太亲厚;二是,秦烨与顾钊交好,秦烨自然比她更清楚顾钊这人怎么样。
若实在要她说,那就一个字——坏!
秦熠抿唇倒是不说话了。
那面的顾钊这几日却是莫名的心火大,处处都觉不顺,张矩得了回报,却不敢上前向顾钊禀告,最后还是顾钊将他吼进去,他才将得的消息说了:“主上,暗探查了,俞策并无断袖分桃之癖,明面没有,暗地也没养。”
顾钊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越发难看了,默了会儿,他继续道:“那他喜女色吗?”
张矩想了想,道:“据暗探的消息,俞策也没有侍妾通房,应该是不重女色的。”
听完,顾钊的脸黑的彻底,他想起,谷梁洵俞策七夕同游同吃乞巧果子,夜游安阳湖抚琴谈乐,中秋之夜两人深夜入殿相聊,然这不过是这几个月来他所看的,过去十年,这两人还做了什么,他根本不知道。
张矩看顾钊闷声吐了口气,又听他问道:“谷梁洵现在在做什么?”
张矩发现最近他家主上非常关心小皇帝,所以方才他进来前也问了下面的人谷梁洵的情况,便道:“回主上,陛下与秦二公子在清正殿饮酒。”
顾钊深吸了口气,腾地起了声,沉着脸大步出了殿往清正殿去。
呵,还喝酒?谷梁洵就是太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