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商量(2 / 2)
英儿强作镇定,方才掌事姑姑说陛下吃了月饼夸好,要见她,可她不明白,为何陛下还好好的,那人明明说了,这绞心散食下后一盏茶功夫就会毒发,压下心中的疑惑,她恭敬道:“回陛下,奴婢加了些家乡特有的香料进去,所以食着不同些。”
谷梁洵点点头,起身将手中的月饼放入英儿掌中,道:“倒是个有心思的丫头,这月饼赏你了,吃吧。”
若是常人得了御赐之物,那必定是感激涕零地跪下谢恩,可英儿却觉得手中的并不是御赐的恩典,而是烫手的烙铁,见她迟疑,谷梁洵微微眯眼,带着探究看她,她一僵,想着陛下都没事,那应是没问题了,便将手中的月饼送到嘴边,轻轻咬下一口。
她猛地睁大眼,疑惑地将口中的月饼吞下,低头去看手中的月饼。
这月饼怎是莲蓉蛋黄馅的?
那面的谷梁洵笑笑,又给淑太妃母子二人一一分了块月饼,道:“朕记得你们也喜欢桂花豆沙馅的月饼。”
英儿听得头皮发麻,动作僵硬地咬着手中的月饼。
淑太妃母子脸色不好看,想着方才谷梁洵吃着没事,那英儿也吃着无事,硬着头皮拿起月饼吃了起来。
英儿手中的月饼突然掉在了地上,下一瞬,众人就见英儿瞪目朝地上瘫了下去,双手紧紧摁住胸口,脸色发黑,额间不住冒汗,发出痛苦的哀嚎之声。
英儿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只觉得太过于漫长,胸腔之内传来阵阵剧痛,如同被人拿着利刃一刀一刀戳在心口般。
淑太妃母子二人煞白了脸,二人吐了口中的月饼,丢下月饼伸手去抠喉咙,连着刚才晚宴吃的东西一并吐了出来。
太后将帕子放在鼻下偏过头去,满脸嫌弃。
谷梁洵唤太医来看,旋即看向淑太妃母子二人,口气随意却带着质问:“淑太妃、九弟,你们吐什么?”
两人脸色惨白,默了许久,谷梁泽心虚且不安,指着蜷缩在地尚在哀嚎的英儿道:“那宫女吃了月饼就中了毒,臣弟怕月饼有毒。”
“哦。”谷梁洵拖长了音,双目微敛,继续道:“刚才朕也吃了那月饼,并无问题,许是那宫女不小心吃了些其他东西,才中了毒,九弟与淑太妃是不是太紧张了些?”
谷梁泽一时哑口,淑太妃攀着谷梁泽的手勉强坐正了身子,只得硬着头皮道:“妾身与泽儿只是一时害怕。”
谷梁洵看着她,漠声:“一时害怕?”淑太妃僵僵点了头,谷梁洵不再多问,只周身起了迫人寒意。
太医很快就赶来了,经谷梁洵示意,忙为英儿诊了脉,而后上前恭敬道:“陛下,这宫女中了绞心散,此毒无解甚是霸道,两个时辰绞心而死。”
听到绞心散三字,淑太妃母子腾地起身至太医面前,伸手手腕,让太医给二人把脉,得到并无异常的诊断后,猛地舒了口气。
谷梁洵嘴角讥讽地扬起,眸中冷意愈甚,太医又上前问道:“陛下,是否金针封脉?给那宫女一个痛快。”
太后伸手握住谷梁洵冰冷的手,谷梁洵微微偏头去看太后,默了会儿,微微颔首:“允。”
谷梁洵话音刚落,顾钊冷冰冰的声就入了众人的耳:“不必金针封脉。”
谷梁洵微微睁大眼,转过身,就见顾钊沉着脸从园门外进来,同行的还有俞策。
顾钊走至太医跟前,睥了眼淑太妃母子二人,漠声道:“让这宫女叫着,叫清正殿的宫人都出来听着,好让存了二心的贼人听听。”
那淑太妃母子吓得魂都快没了,正欲找借口离开,顾钊嗤了声,出声道:“不过两个时辰,天色尚早,淑太妃宁王,你们听完再出宫。”
顾钊的话不带丝毫商量的余地,这是不容拒绝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