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无法斩杀（1 / 2）

远处的敌我双方全然望向场内，目前这种紧要关口让他们不得不屏住呼吸。

可事实上，石田八岐在通往最终胜利的道路上，却放弃了最后一步。

“怎么回事？他好像没有动手。”

“八岐同学……到底是怎么了？”

“要不要去帮他，感觉八岐好像很痛苦！”

同学们刚刚有所行动，石田八岐便出言将其纷纷阻止。

“你——们——都不要过来！”八岐的声音回应了所有人的关切，但他显然喊得异常吃力。

明明刚才那种激烈的对战中还能做到泰然自若，可现在仅仅挥了一刀而已，怎么搞得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

如果仅仅是出于怜悯，或者是对初次动手斩杀恶人的某种心理障碍，而停止手边行动的话，这些情况倒还好说。

毕竟生来就不是斩人狂魔，有些内在的难关并非能够轻易打破。

但是石田八岐异常清楚，眼前的问题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那是一种来自比心灵更加深处的恐惧，硬要说的话，它更像是某种求生的欲望。

刀刃即将划开死柄木吊皮肤的那一刻，石田八岐却突然产生出一种正在自杀的恐惧感。

对了，就是自杀的感觉，就好像刀刃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他望着地面，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身体平衡需要用些力气才能够掌握得当……所以说那不是错觉，而是一种绝对真实如假包换的恐惧感。

虽然摸不清个中缘由，但至少可以领会表面意味———对现在的石田八岐来说，亲手斩杀死柄木吊，就等同于自杀。

“我到底是怎么了。”石田八岐仍然无法接受这种荒谬感觉的作弄，他甚至考虑过，过度疲劳或者超负荷战斗等一系列其它因素。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石田八岐在众人的目光里赏给自己一个大大的耳光，如果只是幻觉，那么这种突如其来的疼痛也足够让他清醒过来了。

可当他的目光再次聚焦到死柄木吊的脸上时，他才发现这些事实———那份玩笑一样的恐惧，是自己完全无法拒绝的。

石田八岐看着对方的眼睛，就好像要把自己看穿。

换做以前，无论是欢快，畅然，还是懊恼，愤怒，这些表情只要浮现在死柄木吊的脸上，就会无一例外地被蒙上一层歇斯底里的极端效果。

那是缺失些许理性，或是缺失部分人格的表现。

可眼前的死柄木吊，在面对停止攻击的石田八岐时，不仅没有立刻采取反击行动，当然也没有拔腿就跑，反而只是愕然地站在原地。

而他的脸上，正透露出一种，跟石田八岐如出一辙的恐惧。

恰恰是这份恐惧的表情，不仅失却了以往的极端效果，反而夹杂着一种理性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