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 / 2)
不久,一头林之国进贡的猫头鹰,在火之国大部分地区稀罕的物种——被柱间戏称为斑夫妇二人“爱情的结晶”,就这样作为长曜姬的生辰之贺,被送到了宇智波斑的院子里。原因在于前者喜欢猫,而后者闲暇之余爱好猎鹰驯鹰……而斑从未得想现在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物种都能进他的家宅。于是,在与这只看似憨态可亲的猫头鹰大眼瞪小眼了一番后,发现这只远道而来的宠物并不惧怕与他对视,遂放弃之。前者延续了对待自己的鹰隼取名时简单粗暴的思维——当被来使笑容可掬地询问时,道:“就叫‘枭’好了……”并不忘皱了皱眉:“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自然是没有任何不妥的。
他由是不得不爱屋及乌,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在投喂自己驯养的隼的同时,还要来照料枭——尽管柱间的“少女心”几次三番快要被这只呆愣的鸮形目鸟儿给“萌炸了”,但是斑死活get√不到其萌点……明人不说暗话——他只是想要这鸟儿美貌的主人而已。
与此同时还有一批水之国的大名世子送的根雕——同样也是出产自林之国的贡品……对此,长曜姬一边喝茶赏玩着其他宝贝,一边冲下了班来找自家挚友♂玩儿的初代火影千手柱间问道:“大师,您看还成吗?”
只见柱间眨巴着眼睛用透镜观察着那黄杨木上的绺花,摸了摸下巴,连连点头:“我看甚好!”
然后,不知道是谁背地里碎嘴——斑很快便得知,这位水之国的大名世子是自己的新婚妻子出阁前的追求者……闻言他挑了挑眉,说:“哦,是吗?”
可以说是不能再孩子气了。
然而始终地,长曜姬的身后是一片晦暗不明的背景——包括他在内并没有人真正地了解她。如果一个人,在权力的斗争中长大、见证了云谲波诡,那么她还能发自内心地笑得出来,恍若孩童一般,那么在她的内心里一定有自恃的事物——而这样的东西通常是不轻易示人的。
对于斑这样的人来说最是如此——“人世难逢开口笑”。可是长曜姬是那么好脾气的一个妻子,这也难怪,逢人问及,她尝道:“我平生未遭逢不平事。”——而这叫斑甚是服气。似乎一如其名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的人生注定光明灿烂、一片坦途,使得其所到之处、所见之物,一切阴霾驱散——无论她失去多少心爱之人,她的权力与时辰长明。
“也是一种难能的体验,毕竟我从来没有为人妇过。”她曾经笑着这样说。以至于斑内心难免犯嘀咕,你要体验何不体验一套全的?
情理之中的——两人的世界观有巨大的冲突。长曜姬骨子里是一位被自己那权势滔天的父亲宠坏了的女儿——顺带一句栖川祂可真是一个深谙“宠坏”之道的男人!他宠坏了她,又完全不至于毁了她,不至于使她娇纵、从而难以相与。一如天地之钟灵毓秀——怎叫他毁人呢?像是温柔的蔷薇刺扎在她心间,她这一生再也不会痊愈、也从此百毒不侵。有关于他们父女往日里如何相处,斑当然无法具体而详。只记得她曾经说过,她这一生再也不会对人发脾气了。因为她平生只对一个人发脾气过,那就是她的父亲——栖川祂,前火之国的国君……在那以后,便再也不值得了。
她无限地朝着自己的童年回溯——不同于他人,往往是或匮乏或疼痛所造成的创伤性内核——一辈子绕不过的槛,她将死于丰饶。因为这过于丰盈,她从一出生就陷入无止境的爱恋——只唯独这爱恋没有对手、没有恋人……在她父亲病重之时,人皆道无力回天,她没有随侍身旁。而是身处异国他乡、悠哉游哉。消息传来,她正与军营里的士官长们纵情恣意地跳舞。以至于她的女侍在深夜里痛哭流涕——栖川祂命不久长,一旦撒手人寰,他唯一心爱的小公主将一个人踏回危机四伏的故土。
他们喊她回去奔丧。然而年幼如她,知道父亲已然死去,那么他就不在京都,当然也不在她身处的边境——从而也就不在天上地下任何地方。她在大漠里延宕了三天三夜——传闻期间京都里叔伯兄弟之间攘权夺利几近到了白热化——当然没有人把她算作对手——对于她,他们难能可贵地达成了共识,那就是远嫁他乡,相当于是作为一个象征。
然而他们终是没能达成。十五年后,一位高居在王座之上的少年继承了他们的遗志——虽则并不完全。
这是斑截至目前所得知的一切——其余还有一些旁枝末节。事情最紧要的部分被漏掉了。不过,既然她一开始就没有着意隐瞒,早晚有一天,她会把整个事情对他和盘托出——这要看氛围、也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