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赌(1 / 2)
小巧儿热衷于做榜单任务,小树枝则缠着银烁不放手,两个孩子都有自己的生活了,那他们的爹爹和姑姑又在做什么呢?乔南枫和乔莲此刻正在药田里辛勤劳作着,斜阳落下,把他们浅黄色衣裳心也照成了橙红色。
乔莲手里提着木桶,对着夕阳轻轻叹气,孩子长大不想家了,可她却时刻盼望着孩子能够常回家看看,看看他们这两个“孤寡老人”。
“南枫,我已经两天没见到小树枝了。”虽然才两天,乔莲却觉得这时间过得比当初恕之跟着桐灵下凡的时候还要慢,以前是天涯若比邻,现在却是比邻似天涯。
“他昨天还是个小宝宝,今天怎么就突然长大了。”乔莲感慨着,满腔的愁绪无处安放。
乔南枫没说话,恕之只是去跟银烁学习凡人修炼的方法,他不明白莲儿为何要如此忧伤。
“姑姑,爹爹,我回来了!”是小巧儿。
“小巧儿,你回来啦,今天怎么这么晚?”乔莲随口问。
“今日碰上了小陌,她也住西宿所,就跟她一起走着回来了。”她和小陌是在内务处撞见的,小巧儿对她的琥髓剑也很是好奇,就攀谈了两句,没想到小陌也住在西宿所这边,她们两人就结伴而归了。只是小陌没有她住的偏僻,她跟小陌道别后发现也没剩几步路,就懒得变成青鸟飞了。
乔莲在识海里跟乔南枫牢骚:“我们家的孩子到处都能交到朋友,顾着跟朋友玩都不记得回家了。”
乔南枫没有理会乔莲,而是问小巧儿:“小陌是那个金、木双灵根的小姑娘吗?”
小巧儿点头,“爹爹你也记得她?”
“她挺特别的,上次听你说了就没忘记,正常来说双灵根者很少是相克的灵根,如果相克,就会抵消掉,只会显露更强的那一个,凡人的五行本来就是一个周天,五行相生相克,势均力敌,敌强我强,敌弱我弱才是最好的,可她却偏偏是相克的双灵根。”
“她也因为这相克的灵根而苦恼。”小巧儿说,“小陌说她近些年无论怎么努力修炼,就是不见起色。不过最近似乎有好转了,因为她刚领了一把叫做琥髓的剑,那剑是用金铁打成的,上面还有像豹皮一样的斑纹,那些斑纹都是琥珀石镶嵌而成的,琥珀里面还有几朵小花,非常漂亮,夕阳下熠熠流光像是有生命一样。”
“你说得我也想见识一番。”乔南枫听小巧儿的形容,觉得那琥髓剑应该是一把不错的灵器,只是乔莲听到琥珀里有几朵小花,心里突然生出一丝不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爹爹,你可以去找小陌啊,你和姑姑不去上课,也不接任务,整天待在小院子里不觉得无聊吗?多出去走走,认识认识人,性格开会开朗的。”小巧儿提议说。
刚刚还思考那丝不明的乔莲被小巧儿这话打断,立刻在识海里对乔南枫嘟囔着:“我们这不是担心他们回到家后发现没人会难过,才一直留守在这里的嘛!小巧儿竟然还嫌弃我们不够开朗了!”
“我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乔南枫反思,“来到了新地方,也应该入乡随俗,莲儿,我们明日也去上日课吧。”
“我不想上课。”乔莲拒绝,当年青玄子的课她能逃就逃,要不是大哥揪着她的衣领,她自己肯定不会去上课的,“不过做一下榜单也是不错的,我也好久没跟人打架了,或许我们可以去接几张红单!”
虽然他们的右手现在可以满足日常所需,但乔南枫的确很久没有执剑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剑法倒退到什么地步。
“我们可以先练几日剑。”乔莲并不担心,“功夫不负有心人,右手使不了,我们还有左手啊!”
乔南枫微笑,的确,他因修为低一直被人诟病,莲儿也是不爱练功的,之前的几十年他们既要养伤又要带着恕之,来到凡间才算有了自己的时间,或许孩子大了也不是坏事,他们也能更专注于自己了。
“爹爹,姑姑,你们又在聊什么?”小巧儿知道每次他们呆站不动的时候就是在秘密聊天。
“我跟你爹爹说,从明天起,我会督促他练剑。”乔莲开心地笑着,明媚地像是一朵开在雪地里的红花。
小巧儿笑着问:“那姑姑你是躲在识海里偷懒吗?”
“我这不是偷懒。”乔莲解释,“我死之前的修为可是比你爹爹要高的,在他修炼时我能够给他指点指点啊。”
小巧儿听到乔莲说在她死之前,才醒起她姑姑也是死过一次的人,跟她是一样的,可好像又不一样,姑姑似乎比她开心多了……
“姑姑,你们今晚想吃什么?”小巧儿没再深思下去,岔开了话题。
“我想吃辣炒年糕。”乔莲试过一次小巧儿做的辣炒年糕就上瘾了,每次必点。
“爹爹呢?”
“花生米拌豌豆尖吧。”乔南枫过了半晌又问:“小巧儿你会做藕粉圆子吗?”
“会啊!”小巧儿笑着,“娘亲以前也很爱做藕粉圆子,还要加红豆百合莲子一起煮。”
“我还没吃过藕粉圆子!”乔莲很是期待。
“那今晚就做辣炒年糕、花生米拌豌豆尖和藕粉圆子糖水吧!”小巧儿撸起袖子,走向厨房。
乔莲提着水桶,小跑跟在她后面,笑得很欢。
夕阳西下,袅袅炊烟在这偏僻的小院子里升起,在这无人生火炊食的应澜宗,这药王血脉一家竟然过得比普通凡人还有凡人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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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巧儿辗转反侧了许久,差不多天明才睡着,若不是小瓣叫醒她,她就要睡过了日课了。迅速用法术整理了仪容,小巧儿飞去了中殿。来到中殿时,宋启源已经开始讲课了,中殿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人,小巧儿只能在靠门的位置站着听讲。
昨日明明约好了恒旸师姐今日一起听课,没想到自己竟睡过了头,现在站在后排看着师姐的背影,也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说一声。
恒旸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扭头看向后排,发现乔巧师妹竟然在后排站着,只见师妹尴尬地她挥手一笑。这日课的位置都是先到者先得的,师妹怕是走不过来了,恒旸微微一笑,也对她挥挥手,嘴唇一闭一合说着唇语:下课后等我。
小巧儿看明白了,点头答应。
这后排站着的人你贴着我,我贴着你,手上还拿着纸笔记着,小巧儿站的位置很是靠后,感觉一提肘就会碰到人,想了想还是决定离开中殿,在外面等着恒旸。
她不是要领罚的弟子,当初也只是想要多学点东西才过来听的,现在就算自行离开,也不会有问题。
离日课结束还有一个多时辰,练功场上还有成群的应澜宗弟子在此处练功,小巧儿坐在石板凳上看着。练功的弟子神情专注,动作整齐有力,丝毫不敷衍,有些额头冒出了汗珠,有些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可是他们都没有停下休息,还是认真地对待着他们的早课。
小巧儿看得入神,也没发现宵易从北侧的内务处走出来。
“乔桐师兄!”一位正在练功的弟子看到了宵易,就停下了打桩的手,走向了他,“师兄,你看看我今日打的如何?”
那位练功的弟子走回到木桩前,快准狠地在木桩上推打了起来。宵易耐心地看着,等他打完了,面露微笑表示肯定,但还是有可以改进的地方,小巧儿看到宵易走到木桩前亲自指导了起来。
她是第一次看到宵易束着宽腰带、绑着护腕,换上短摆的衣裳,这种衣服更方便他完成抬手、还肘、踢腿等动作,紧身干练、活力十足,跟他在天界清冷儒雅的形象不同,反而有点像当年的桐桐。宵易亲身示范完了一套拳也丝毫不见喘气,旁边的弟子很是感激地道谢着,又回忆着宵易的动作和提点,又开始认真地练起来。
宵易注意到了坐在石板凳上的小巧儿,微微一笑走了过来。
“苏乔师妹早安。”宵易轻声地给她打招呼。
小巧儿一时不知道要怎么称呼他,是叫他乔桐好呢,还是叫他宵易好呢,思考了一会儿,才说:“师兄早。”
宵易指着她身边的空位,问:“介意吗?”
小巧儿摇摇头,“不介意,师兄坐吧。”
宵易稳稳地坐下,轻声开口:“师妹前几日是去了趟西芸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