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术(2 / 2)
村民听到应澜宗的行事与规模,又惊又叹,听起来很正规啊!
“每年重阳,我们应澜宗都会在潭安城统一收徒,欢迎全天下的人前来,凡是有灵根者都能入我们应澜宗拜师修炼。在上年重阳,恒旸公主因灵根出众也入了我们应澜宗,成为宗主应沧澜的亲传弟子,公主她修炼仅一个多月就成功筑基了,刘某猜想,恒旸公主结丹也是指日可待了。”
“恒旸公主不就是十四公主吗?她也去修仙了?听说她母妃是现在很得宠的龄妃娘娘。”一个村民跟旁边的人说。
“是的,恒旸公主是当圣上的十四公主,是难得一见的奇才,宗主很是看重,所以在收徒大典中还赠与了公主不少的灵丹妙药,公主孝顺,把灵丹献给圣上和龄妃娘娘,圣上服后觉得通体舒畅,本已花白的头发也霎时青丝重现,圣上龙颜大悦,赐了我们应澜宗一副金匾,牌匾上写着‘修仙当为沧澜志,普天同愿天下来’,圣上还命人在各处衙门驿站贴上皇榜,鼓励大家来应澜宗修仙,真的是圣心慈悲,皇恩浩荡啊!大家以后要是去到衙门驿站也可以留意看看,皇榜诚不欺众。”
村民们都跟着赞叹,争先恐后地询问入宗的条件,追问着他们能不能入宗,他们要怎么修炼。
“你们别听着这个鬼道士睁眼说大话,这种人我见多了,他就是会说!谁知道进了那个应澜宗会发生什么事情!天天顾着修仙,还有谁种田,还有谁织布?大家都不吃不穿不干正事啦?”黑子又挺身而出,似乎就是认定了刘道子是骗子。
“这位兄台此言差矣,筑基以后的修仙者已经算是半只脚踏入天界了,身体力壮,不畏寒热,而且宗门也会派发辟谷丹,不需要承受饥饿之苦。我看这位兄台对修仙颇有成见,修仙本是个人修行,兄台如果无意修仙可以一走了之,何必苦苦纠缠,阻拦别人追寻飞升的大道?”
村民们听到刘道子这样说,也纷纷责怪黑子多事。
大家都不相信他,黑子着急,“哎!你们!我是怕你们被骗!而且就算修仙是真的,也不是人人都能做成进士,多少人为了考个秀才就耗了大半辈子!最后举人也没做到就死了!那不是浪费时间吗?”
“的确。”刘道子接过黑子的话,“很多人终其一生都不能成仙,但是修仙的好处不只有成仙!修仙法门,强身健体,感应天地,延年益寿,如能得到宗主赏识,学得一些五行术法,腾云驾雾也不是问题,区区不才,修炼了十二年也才筑基,如今六十五岁,但仍觉身体力壮,精神饱满。刚才你们也看到了,这位兄台想用锄头驱赶刘某,刘某施展定止法术就能自卫,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你们说,就算无法成仙,修仙法门又有何不好?“刘道子肩背直挺,完全看不出衰老之态,看着就是个普通的中年人。
“他说他六十五岁!真的完全看不出来,我还以为他只是三十出头!”
“对啊!我也看不出来!你看他刚刚随便挥一挥袖子就能使出法术来,一下就定住了锄头!好厉害啊!”
“是啊!而且他不是说天界人人貌美吗?不知道仙女们究竟是长什么样的,真想看看。”
“如果运气好,能够进了应澜宗,或许还能碰上恒旸公主,结交一番,那可是皇亲贵胄啊!”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都觉得无论能不能成仙,这应澜宗都是个好地方。更多的村民围了上去,追问着刘道子自己有没有灵根,能不能进沧澜宗。
小巧儿在一旁看了很久,她看着刘道子传道,也看着村民们的附和,还有黑子的愤愤不平,但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没说一句话。她走到了气得直跺脚的黑子跟前,问他:“黑子哥哥,你不回家吗?”
“不回,我就要揭穿这个臭道士的真面目!”黑子仍旧不死心。
小巧儿继续问:“黑子哥哥,你为什么不相信修仙?你不相信有仙人吗?”
“呸!就算有仙人,那也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就是凡人,投的就是凡胎,仙人岂是随便靠修炼几个乱七八糟的功法就能做成的?我能随便修炼成皇亲国戚吗?投胎这活,是命定的!改不了!这群人就是被那臭道士的花言巧语迷昏了眼!”黑子转眼又挤到人群里和刘道子争论起来。
小巧儿不语,低头看着手里的药包,想了想,觉得鼻子有些酸,就跑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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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村里有两个人拿到了刘道子的入宗荐函,他们害怕时间拖太久了,应澜宗会不认账,急急忙忙回家收拾细软,满怀期待地准备上路去往潭安城。没得到入宗荐函也没关系,不少人也拿到了练气入门的功法,如果能成功引气入体,进入练气期,应该也能去应澜宗碰碰运气,做个外门弟子。
黑子觉得看什么都不痛快了,心里堵着一股闷气,很是不舒畅。他踢着地上无辜的碎石子,一步三停,嘴里还不断骂着那刘道子。推开家门,看到身怀六甲的妻子阿花又在跟自己亲娘因着鸡毛蒜皮的事情吵架,黑子无心搭理,只想回房睡觉。他没脱下鞋子,一下就躺在了床上,看着房顶,深深叹了口气,发起呆来。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起身了,弯下腰看向床底,他从床底扒出一个破旧的小木箱。黑子小心地吹走木箱上的灰尘,用双手轻轻地把箱盖打开,只见木箱里躺着一本皱巴巴的小册子,看着已有些年岁,而这册子的封面上工工整整地印着“练气八法”这四个字。
黑子拿出这本册子,一页一页地翻着,专注得都要都忘记了呼吸。这书的边角已经发黑泛黄,翘的翘,皱的皱,像是翻过了很多遍。黑子坐在床上把这册书从头翻到尾,最后双手把它合上。他把册子放回木箱内,又一下把它推进床底。黑子手臂张开,大字一伸,又躺到了床上。
“骗人的。”黑子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