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流氓”秦祁安(1 / 2)
当手碰到秦祁安的手腕时, 大内总管温昌的脸色便沉了下来。
小陛下手腕处的温度怎么这般高, 这般烫, 也不知她烧成什么样了,温昌在心中自责道:“怎么就没早点发现。”
温昌抿了抿嘴,这才将内疚的情绪压下,开始仔细地给秦祁安诊脉。
等诊好脉,温昌便将自己的手收回,他担忧地喃喃道:“怎的就发烧了,还这般严重。”
没有药,烧的又这般重。
这样一想,温昌心中的忧虑便又重了几层, 自责也随着加重。
听温昌说自己发烧了,迷迷糊糊的秦祁安眨了眨眼,似有些不信, 她默默地抬起自己的手,摸摸自己的脑袋。
等放下手, 秦祁安便皱着鼻子、摇晃着小脑袋, 她轻声疑惑道:“我,嗯, 朕的脑袋不热啊。”
正默默观察秦祁安与温瑾的秦祁珏,当她听到秦祁安这般说,便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秦祁珏微微摇头, 又轻叹了一声, 随后她小声嘟囔道:“小陛下这呆愣的小样定是从温家那里得来的, 这般呆愣的模样定和她们姓秦的没一点关系。”说到后面,秦祁珏似是说服自己一般,语气颇为坚定。
秦祁珏一旁的温昀闻言嘴微撇,他本来正在默默地盯着秦祁安和自家姐姐看,可听到秦祁珏这样说,便忍不住扭头看向秦祁珏。
只见温昀十分认真地、一字一顿地对秦祁珏说:“这肯定和我们温家也没关系的。”
话说完,温昀这才又把目光放在秦祁安和温昀那里,他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秦祁安和温瑾那里看。
不远处的温昌也隐隐约约听到秦祁珏和温昀的对话,只见一脸担忧的他也摇了摇头,仿佛也在撇清什么东西。
摸完自己脑袋并觉得自己没事的秦祁安,她抬头望向温昌,本想告诉他自己没事的,可却看见温昌的右手正不由自主地、紧紧地捏住左手的手腕。
温昌的左手手腕被自己捏的发红、隐隐泛紫,可他却皱着眉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竟没察觉到自己已经把自己的手捏的红紫了。
也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劲。
秦祁安的目光从温昌的手腕处移到他的脸上,见他一脸的担忧与自责,便伸出自己的小手拍了拍温昌正紧握左手手腕的右手,她摇晃了一下不怎么清明的脑袋,她声音中带着迷糊,她轻声道:“别担心,朕,我,我没事的。”
温昌低垂着眼眸看了一眼正担忧自己的秦祁安,他连忙松开了自己捏住左手手腕的右手,心道:“怎么能让一个小病人担心自己呢。”
温昌一扫脸上的担忧,他眼中隐隐含着慈爱,看着都快烧懵了,却还关心自己的秦祁安,他便轻声地“嗯”了一声回应。
当听到温昌喃喃道秦祁安发烧了,温瑾便站起身,透过那个狭窄的山洞口,走出了山洞。
从山洞里出来后,温瑾便径直地往放马的地方走去。
此时被亲卫副统领安排看守马匹的亲卫,他们看到温瑾往这边走来,待温瑾靠近,其中的一个亲卫便开口问道:“温姑娘有什么事吗?”
本来准备取自己水囊的温瑾,她犹豫了一下,突然想到用自己的水囊好像有些不妥,于是她便开口回道:“为陛下取她的水囊。”
这些亲卫疑惑地看向温瑾,随后他们又好像不解地望向彼此,好似不怎么相信温瑾的话。
他们其实也不是不相信温瑾,就是有些不敢相信小陛下会令温瑾来取水囊,毕竟小陛下对温娘那般好,怎么看也不像会去使唤温瑾的样子。
在他们看来,小陛下面对温瑾时,就和少年情窦初开一模一样,会忍不住对对方好。
这样的小陛下怎么会舍得使唤温姑娘,恐怕刷好感都来不及吧。
让温姑娘来拿水囊,怎么看都不像正情窦初开的小陛下会干出来的事。
嗯,是这样的。
这些亲卫看向彼此时,齐齐猛地点头。
呐,小陛下是不会这样做的,他们就是这般自信地认为。
不久,这些亲卫他们又彼此对视了一眼,点头,仿佛在说我懂得了。
定是温姑娘她主动给咱们小陛下取水囊。
对,就是这样的。
虽然不知道温姑娘她为什么取水囊,他们还是忍不住为小陛下感到欣慰,只觉得小陛下追妻的前途一片光明。
少年勉之勉之,早日赢得佳人心。
温瑾只觉得气氛有些奇怪,她在在这奇怪的氛围里默默走向灵影。
一向不喜旁人靠近的灵影在看到温瑾后,它兴奋地嘶叫了两声,它跺跺蹄子,便要挣开看守,往温瑾那里屁颠屁颠地跑去。
对于灵影这狗腿的行为,这些亲卫在心里默默道:“真是谁的马随谁的性子。”
呸,他们怎么可以在心里说小陛下狗腿呢。
那分明是殷勤。
正对着温瑾兴奋地摇尾巴的灵影,它突然冲一旁的亲卫打了个响鼻,很是不满的样子,好像在说:“别以为俺是匹马,就看不出来你们眼神里的意思。”
温瑾先摸了摸灵影的脑袋,这才去取挂在它身上的水囊,因惦记着秦祁安,温瑾取了水囊后,便和灵影道别,急匆匆地回山洞去了。
看着温瑾的背影,灵影眨了眨眼睛,它跺了跺蹄子,便要跟着去。
一旁看守灵影的亲卫见状,赶紧拉紧灵影的缰绳,他在灵影表现出不满前,就边哄边拉它到温瑾的马旁。
山洞里,烧迷糊的秦祁安,她正捧着自己的小脑袋看着一旁空空的位置发呆,她一脸郁闷地在心里说道:“唉,怎么一个不注意温家小姐姐就消失了呢。”
看着空空的位置,秦祁安只觉得自己的心也空落落的。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在自己耳边响起,秦祁安便连忙捧着自己的小脑袋瓜转头。
看着正往自己这边走来的温家小姐姐,秦祁安只觉得自己的心也正欢喜的随着那步伐一声一声地跳动。
咚,咚,咚。
秦祁安下意识地把捧着自己脑袋的一只手抽出,她把那只手放到自己的心口处,像是要按住那颗砰砰跳动的心,不让它突然蹦出来。
正往自己位置走去的温瑾,她见秦祁安突然转头,脚步便停顿了一下。
温瑾是因为看到秦祁安眼中很快就消失的失落才停顿了一下,不知为何,她很确定那失落和自己有关。
那失落消失也和自己有关。
失落散去,浮现出来的是如烟花一般突然绽放开来的欢喜。
看着停留在秦祁安眼中的欢喜,看着那因为欢喜而陷下去的小酒窝,温瑾下意识地握紧了自己手中的水囊,有那么一刻,她想开口问问秦祁安:“为什么会如此欢喜。”
这欢喜又有多深。
这欢喜又会有多久。
可这样的话又该如何问出口。
当温瑾回到自己的位置正准备坐下时,一个白嫩嫩的小手突然拽住了她的衣角,那白嫩嫩小手的主人抬着脑袋,小声叫道:“温姐姐。”
温瑾看着像是已经烧糊涂的秦祁安,看着那因为发烧而变得有些朦胧的眼睛,看着那眼中浅浅的光芒,那让她松开自己衣角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温瑾点头“嗯”了一声。
幸好那小手的主人在得到回应后,就很快松开了手。
温瑾本来想让秦祁安掏出自己的丝帕的,可见她都已经烧迷糊了,就决定放弃和烧迷糊的秦祁安沟通,直接掏出了她自己的丝帕。
自温瑾回来后,便又开始盯着秦祁安和温瑾的温昀,他看着自家姐姐把水囊里的凉水倒在自己的丝帕上,然后把弄湿的丝帕贴在秦祁安的脑门上。
看到这幕,温昀忍不住磨了磨牙,自家姐姐对小陛下也太好了吧。
秦祁珏听到了身旁人磨牙的声音,也听出那声音中隐约透露出来的醋意,不知怎么的她就觉得身上的疼懂减轻了不少。
原来这就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这感觉甚好,甚好。
就在温昀想站起来走过去说:“让我来,让我来照顾小陛下。”时,他看到秦祁安的一只小手居然抓住了为了给她贴丝帕,而靠近她的温瑾的衣领,还一副不让温瑾离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