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乡(二)(1 / 2)
蓝青扭头看去,只见蓝艾和陆明站在帐篷的门口,蓝艾的手中还抱着一个坛子。
“大姊,姐夫?”蓝青迎了上去,问道,“没有受什么伤吧?”
蓝艾却苦笑道:“没事,夫君他已经提前躲到马车里去了,没有受什么伤,但是我听说禁卫军受伤很严重?”
“恐怕凶多吉少……”蓝青提到禁卫军,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要不我来看看?”陆明拍了拍蓝艾怀中抱着的坛子,忽然道,“青妹啊,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呢,略懂医术。”
“姐夫懂得医术?”蓝青愣了一下,有些好笑地道,“这可不是儿戏,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放在一个女子身上,那可是要立军令状的。”
“你也别给姐夫装大尾巴狼!”陆明瞥了一眼帐篷里惨烈的景象,道,“刚刚军医说的我也听到了,运气好,十四个能活四个,运气不好,那就谁也不知道了。”
“事已至此,你为什么不把最后的希望交给我呢?”陆明说着,忽然笑了起来。昏黄的灯光下,那一抹笑容在蓝青看来竟然有一丝邪异,“死马当作活马医而已。”
蓝青还没有回答,旁边的军医上前一步,问道:“这位公子,如果你要治疗这一十四个大人,小人斗胆问上一句,公子可有什么高招?”
陆明听到军医的诘问,回答道:“方法很简单,清创,消毒,然后缝合伤口。”
“缝……缝合伤口?”军医愣了一下,“这不是伤上加伤吗?”
陆明没有解释,只是拍了拍手,道:“好了,不要废话了,你留下来给我打个下手,闲杂人等一律出去啊!”
军医正欲辩驳,却听到蓝青问道:“你还有什么其他办法吗?”
“小人……”军医听了蓝青的问题,先是愣了一下,也明白蓝青的意思,便恭声道,“小人遵命……”
蓝艾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放下了手中的坛子,道:“青妹,我们出去吧。”
蓝青和蓝艾走出帐篷,但蓝青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忍不住问道:“大姊,姐夫可有什么妙手回春之法?”
蓝艾却只是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夫君有什么办法,但是他与我说的一些话听上去倒是很有道理。”
“什么话?”
“夫君说,军中士卒受伤,大多受的是刀剑导致的外伤,如果那些伤口没有进行仔细的清创和消毒就贸然包扎的话,外邪便极易入体,导致伤口溃烂、坏死,如果进行仔细的清创和消毒,然后用同样消毒过的针线缝合伤口的话,伤口更易愈合。”蓝艾一板一眼地复述着陆明和自己说的话,像是在背书一样。
“消毒?那些箭头上抹了□□?”
“此毒非彼毒,夫君说,消毒要消的毒是无迹可寻的外邪,不是□□。”
蓝青听了蓝艾的转述,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后才问道:“那大姊听懂了多少?”
“一点也没有听懂,青妹呢?”
“我也是……”
姊妹两人说完,对视一眼,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然而两人还没笑多久,她们便听见帐篷中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听到惨叫,姊妹两人连忙冲回帐篷,问道:“发生了什么?”
帐篷中,一个受伤较轻的禁卫军士兵被军医扶着,陆明用一块沾湿了的布仔仔细细地擦拭着禁卫军的伤口。这个禁卫军士兵被痛得满头大汗,身体随着陆明的动作而不住地颤抖。
“夫君,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疗伤,她为什么要惨叫?”蓝艾闻到帐篷中多了一股浓郁的酒味,又看到自己带来的坛子被打开了,便皱眉问道,“这坛子里装的是酒吗?”
“没错。”陆明丝毫不顾禁卫军士兵的惨叫,继续专心处理着伤口,回答道,“这酒浓度很高,只适合消毒,不过你想喝的话也可以喝一口,和吞刀子一样。”
禁卫军士兵被痛得气喘吁吁,咬着牙道:“快快把酒拿来,如此剧痛,没有美酒,老娘哪有熬过去的道理!”
“这可不是什么美酒,你喝的时候小口点,喝太多对身体不好。”陆明好心提示了一句,然后用一旁盛水的碗盛了小半碗酒,递给了禁卫军士兵。
禁卫军士兵接过酒,往嘴巴里灌了一大口,酒液入口,她顿时瞪大了眼睛,就连陆明清创时的痛楚也管不上了。她费尽浑身力气,把嘴里一大口酒咽了下去,豪放地大笑道:“好烈的酒!老娘还没有喝过这么烈的酒,公子,这酒可有名字?”
“有啊,叫医用酒精……来,把这个东西咬住。”陆明给禁卫军士兵递过去一块布,道,“我要开始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