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极(三)(2 / 2)
“我姓陆!”
“砰!”
听到院门被清风重重关上,陆明忍不住摇了摇头,然后慢悠悠地走到围墙旁边,叫道:“奴儿哥,你在吗?”
围墙的另一边久久没有回应,陆明也不在意,只是摆了个小板凳坐下,自顾自道:“奴儿哥,我也不知道你在不在听,但是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你,因为我这两天教你做面碱的时候,我总觉得你不在听我说话,我以前也教过别人,我也知道你一直都心不在焉。”
“也许是时候做一些改变了,奴儿哥,我们固然要缅怀那些逝去的人和事,但是有时候生活不得不把我们往前推,我们也不得不忘记悲伤,但这不代表我们忘记了那些人和事。”
“我昨天看到了,你家里已经没有钱了,面和米也快吃完了,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你会饿死的。”
“奴儿哥,现在就是不得不向前看的时候了……呵……我也不知道你在不在听,但是我就是想说给你听,这样是不是很傻啊……但有时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觉得你现在需要的就是这一句提醒。”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如果你饿了,只管叫我,我给你扔馍馍过来。”
说完,陆明等了一阵,可是墙壁的另一边始终没有传来半点声音。陆明微微叹了一口气,站起身,缓缓地走向房间。
墙壁的另一边,王奴儿呆呆地坐在地上,双目无神地盯着前方。
这个可怜人的面前是一片狼藉,原本被他精心伺候的花草和蔬菜不是被谁连根从泥土中拔了出来,然后随意地丢了满地。
等了一阵,陆明又听到了院门打开的声音,走出去看时,清风已经提了四个小酒坛子,站在院子里。
陆明看到这些酒坛子,招手道:“快快把这些酒放到厨房里来,我们一样一样来,慢慢品。”
“白日纵酒吗?”清风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乖乖照陆明说的做了。
陆明走进厨房,把碗取出来,在桌上一字排开,道:“一样一碗,倒好。”
清风拍开封口,按照陆明的要求把酒倒好,忍不住问道:“蓝公子这是何意?”
陆明端详着几个碗中浑浊的酒液,道:“看起来都是家酿的米酒……嗯?这个不是米酒啊,这是什么酒吗?”
面前的三碗酒就是还带着些许绿色的新酿米酒,但是第四碗酒却泛着青色,闻起来还有些清新的果香。
“这是果酒,你说所有种类的酒都要买,所以我连也买了。”清风的语气带有一丝幸灾乐祸,听起来对这种果酒颇为不屑,“这种酒虽然闻起来好闻,有果香混着酒香,但实则入口酸涩难喝,蓝公子吩咐我买这果酒,无非是浪费银子罢了。”
陆明端起那碗果酒,轻轻地抿了一口,然后皱起了眉头:“啧……果然很难喝,不过有一句话说得好啊,天生我材必有用,对吧?就算是这么难喝的酒也有它自己的用途的。”
“能有什么用,来恶心人吗?”清风笑了一声,“不过蓝公子这句话说得倒是挺对的,天生我材必有用,是诗吗?听起来很是洒脱豪迈,不像是男子能写出来的。”
“你这是性别歧视啊,我跟你说,你这样的人在小说里是走不远的。更何况,我告诉你,这首诗还是男人写的呢,下面还有一句,你品一品?”陆明放下果酒,拿起一碗米酒,喝了一口,然后道,“这碗酒难喝死了,赶紧扔。”
“清风洗耳恭听。”
“天生我材必有用,老鼠儿子会打洞。怎么样?”陆明又端起一碗米酒,也喝了一小口,“啧……酸酸甜甜的,哪里是酒嘛,简直就是甜酒酿啊。”
听了陆明续的后半句,清风顿时无奈地摇摇头,道:“老鼠儿子会打洞……蓝公子,你这是有辱斯文。”
“我一个男人,懂什么斯文,我就知道老鼠世世代代都会打洞,这句话说得半点不错。”陆明端起最后一碗品尝,“嗯……这个不错,喝起来有点酒味了,清风,把这碗酒哪里买的记住。”
“哦……哦……”清风嘴上应着,心中却还在斟酌这下半句该如何续,可是无论他如何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句子都没有前半句那样自信潇洒的气度。
看到清风眉头紧蹙地杵在原地,陆明笑着问道:“还在想呢?”
清风点点头,道:“清风才疏学浅,这样气势磅礴的诗句,清风实在是想不到合适的诗句接下去。”
“那我告诉你吧,免得你想个没完了。”
“多谢蓝公子解惑!”
“听好了啊,天生我材必有用……”陆明拖长了尾音,在清风期待的目光中缓缓道,“一直不知怎么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