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出笑话(1 / 2)
早上起来,单身楼洗手间面盆底座附近的地面上,还是有一小摊水。显然,那个水管工并没有把管接头漏水处完全修好。
我对水管工的维修水平产生了怀疑。也怀疑,他有某种企图。
“修一次收20元……他真是生财有道……”我望着地面的那摊水,自言自语。
一辆中型面包车开进了工厂,随着苏联专家络绎而出,顿时响起一片“日他那厮五姨姐!”的问候声。
车间里,润滑脂的气味,不再那么浓烈。
天车隆隆地开动,哨声阵阵。那些崭新的零部件正在吊运、组装。
机床的基座在地基上,开始就位。垫铁、调整垫块和地脚螺栓等,也将相应对号入座。
在地基被苏联专家谢苗间接肯定合格之后,这段时间工作进展较为顺利。
“叮铃铃……叮铃铃……”
我正在苏联专家室翻译着瓦洛加制定的工作计划,桌上的电话铃响了,我以为是车间里的人打来的。
拿起话筒,耳边却传来外联处何科长的声音。
“喂……小江……你回单位一下!”
“科长,什么事?我……我现在在现场很忙……”我有点为难地说道,口齿也不太清楚了。
“务必回来,是事关你切身利益的大事!”何科长断然说道,好像特别不满意我推诿的态度,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放下话筒,瓦洛加看出了我神情异常。
“出什么事了?江!”
“我得回原单位一趟。”
“哦……不过,江,我还是希望你把这份补充的工作计划先翻译完再走,让中国同志尽快了解……”
我只好坐下来。忙到上午快下班才结束。
我急匆匆地走出厂区,来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向外联处赶去。
瓦洛加走进厂长办公室,对潘达志说了声“你好!”他准备亲自到复印室把这些中俄对照的工作计划复印了,送到车间分发给每组的负责人。
潘达志慌忙站起来,热情地迎了过去。语言不通,他疑惑地看着瓦洛加,心里想这个江翻译哪儿去了呢?
瓦洛加笑着指了指隔壁复印室,潘达志马上明白了。
他拿过苏联专家手上的工作计划,走到隔壁房间的复印机前,就动起手来。
瓦洛加说着“捏捏捏……”想自己动手复印,但是执拗不过中方的这位厂长。
潘达志一边复印,心里有点恼火。此前,一直是江翻译过来复印,这家伙现在跑到哪儿去了呢?
车间机床旁,曹轲正在伸长脖子东张西望。谢苗给曹轲说着什么,他听不懂,他想找个翻译。江翻译今天哪儿去了呢?怎么只有瓦洛加在亲自对现场每一个人发放工作计划表?
吴芳站在车间里发呆,清洁工刘大妈走过她身边时,不禁像看怪物似地看了她一眼。但吴芳继续发着呆,仿佛没有看见她。
“吴翻译……”吴芳似乎吓了一跳,用手指推了一下黑框眼镜,板着脸冷冷问道,“什么事?”
“吴翻译,你过去听听,谢苗在说什么?”
谢苗看见吴芳走了过来,如同见了救星“莫拉特……莫拉特——”
“他………他在夸你很年轻……”吴芳很有把握地说。
“死吧睡吧……”曹轲赶紧感谢谢苗,但是心里还是直犯嘀咕——看谢苗那种表情,并不是想说这个呀!
果不其然,谢苗的牛眼更暴凸了,满脸怒气,“莫拉特……莫拉特——”
吴芳茫然了,一双空洞地眼睛望着谢苗,嘴巴半张着,那副黑框眼镜有点滑落。
曹轲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也愣在那里。
“莫拉特……莫拉特——”谢苗显然生气了,用手做了一个用双手握着东西、往下使劲往下砸的手势。
“锤子?……”曹轲摸了摸后脑勺。他又飞快地掏出小笔记本,画了一个东西。
“达?”他把草图伸到谢苗面前。
“达达达……”谢苗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牛眼终于露出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