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商贾篇(番外章)(1 / 2)
秦云远的伤势被一个值得信任的御医看过后, 连承泽这才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手心郑重地捧着什么被黑色绸缎包裹的方方正正之物,脸颊虽是未曾留下泪痕但是秦云远细心地发现他的眼圈红了。
“云远,皇祖父驾崩了。”在问清秦云远的伤确实无碍后,连承泽斥退了所有宫人侍卫, 他坐在床边打开了手中的绸缎, 一块玉玺静静地躺在其中。这块玉玺由上好的玉璧雕刻而成,方圆四寸,上方纽交五龙。
秦云远听闻过它的传闻, 虽是经历过了不少大风大浪, 他的呼吸依旧重了不少:“传国玉玺?”
连承泽点了点头,抓起了玉玺把它放入了秦云远的掌中, 与他一起握着这块象征着北魏至高无上的权力的玉玺。
“云远, 江山我拿到了。”连承泽如今的心情很复杂,他质齐的缘由起于魏王,但是自从他归国后魏王对他颇为倚重,他是崇敬着那样一个带着北魏崛起的帝王,他也恨着这样那样一个无情的祖父。
如今,那个人把这块玉玺交到了自己的手中。
就差一步最后的登基大典,他就能成为魏王了。
甚至已经半残的易国和齐国迟早也会被他吞下, 他就会成为几百年来结束乱世、一统天下的帝王!
在魏王面前沉稳接受玉玺的连承泽忍不住开始惊喜、兴奋、惶恐……
注意到连承泽眼睛中的红色逐渐晕染开来,秦云远不顾肩上的箭伤, 直接伸出另一只手将他揽入怀中:“恭喜, 承泽。”
突然秦云远的脖颈处感觉有什么液体流了下来, 他的手一顿,耳畔已经传来了男子的抽噎声,如同一头孤狼的低吼。
秦云远的手僵硬地在他的肩膀处拍了又拍,心中更是感慨万千:虽说自己有着极大的自信,但是如今真正地看着那个原本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质子真的成为了这个世间最为尊贵的人,终是不得不感慨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包括他自己,也竟会愿意为了一个人不假思索地去挡箭。
连承泽不是因为心头悲痛而哭泣,而是因为心绪实在难平不得不借用哭泣发泄,按捺下心中由于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权力后的情绪,他又开始渴求另一样他觊觎已久的人。
如同狗崽子一般蹭了蹭那人玉白的脖颈,回忆起先前那人说过的话,连承泽更是觉得心头火热:“云远,我心悦你。”
秦云远不是第一次被他告白了,因而也早已为自己做好相关的心理建设:“我亦如此。”
“云远!”得到了心上人第一次亲口承认喜欢他而终于不再只是试一试后,连承泽更是急不可待地对着秦云远的嘴唇就开始啃,直接被秦云远一掌拍开脑袋。
“云远……”不是已经承认喜欢了么?为什么还不能……
无视了连承泽可怜兮兮的表情,秦云远正色道:“虽是即将登临大宝,但是还是不可轻易松懈,连津文、连津涛的势力你控制住否?我的真实病情朝臣知晓否?京中安定否?……”
连承泽被秦云远的一串问题问得有些头昏脑胀,但是他也明白了秦云远的态度以及现如今他确实不该出现在这里。
成大事者,绝不可如此意气用事,也绝不可如此儿女情长。
心中不由更加多了几分甜蜜,秦云远虽然一直话语不显,但是他明白他还是用着另一种方式关心他。总是提醒着他去“博观始终,穷极事情,而是非分明”。
这样的爱人,世间只此一人了。
秦云远不明白他又突然傻乐些什么,不得不再次提醒他:“出去时注意面部表情,千万别露馅了。”
“嗯。”连承泽知道这件事直接关系着他能不能与秦云远真正于名分上在一起,自是会千万分注意。
京中前几日虽是爆发了激战,但是在官府张贴安民告示后,普通百姓依旧是乐滋滋地出来在茶馆中继续调侃些京中贵人。
而京中如今最为火爆话题就是新登基的皇帝与那位男人的爱情故事。
“你是不知道啊,王上为了给那位爱人名分,直接与左右丞相大吵一架,如今还是在那位公子房里陪着。”一个士子说得绘声绘色,仿佛亲眼所见。
“那位公子前几日为了救王上,给王上挡了一箭,如今命悬一线。这救命之恩,让王上哪里愿意割舍……”
“可不止呢,那位公子可是自王上质齐的时候就已经伴驾左右了,陪伴左右,从未分离,感情甚笃!”
“尔等所言皆是谬论!断袖如何延绵子嗣,江山社稷又该如何?”一个老先生见舆论逐渐倾往男男禁断之恋,不禁呵斥道。
其余士子也觉此言甚是有理,但是一个重情义的士子忍不住站了出来:“但王上与那位公子的情谊并非作假,如今已经是病危,不若成全二人,也算是积一份善德,让那位风采卓然的公子走得安详些……”
其他士子听闻此言,不禁觉得分外有理,于是纷纷应和,他们虽是厌恶断袖,但是却不排斥真正的爱情,而且等到那位公子去世后一切也都会恢复正常轨道,既是如此,还不如成全,也算一段佳话……
那位老先生也是一怔,再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而那名反驳老先生的士子出了茶楼后,进入了秦氏商会,然后笑着摸着袖中得到的银票……
“如今外面传得如何了?”秦云远推了推黏自己黏糊得起劲的北魏新君,颇有些苦笑不得。自己马上要不久于人世的传闻倒是成了这家伙把一切政务推了偷懒的借口。
“都在意料之中。我已经罢朝七日了,那些老顽固肯定要扛不住了。”与外界传闻中的终日以泪洗面不同,连承泽剥着橘子在一旁吃得欢,“反正左右无事。那些人都解决了,二叔一家全部安排进了伏虎阁圈着了,西军也开始整编,我那位父亲听闻自己能当太上皇差点哭出声,那个崔瑢也放着陪他去了。寡人如今马上就要痛失爱人,哪里顾得上日常琐事!”
连承泽说的理所当然、义正言辞,让秦云远不得不笑着摇了摇头,他自有分寸,自己也没必要多话了。
“云远,你能不能别写了,肩膀才刚好,不能如此操劳!”见秦云远不接自己话,连承泽啃完了一个橘子又开始抱怨,他家的云远什么都好,就是老是不和自己多亲热一会,眼眸微深,他恨不得变成承泽手里的那支笔,常常被握于温热的掌心。
“不行,经济是一切的基础,如今的经济基础还是太薄弱了些,盐铁专营,设立银行之事刻不容缓……归属国家所有的企业是时候出现了……可以先由秦氏商会进行相应的转型升级……”听着秦云远又开始念念叨些他听不懂的词语,连承泽心里更是酸涩,他这算怎么回事……果然,还是前朝未曾同意他迎云远为王夫的错,否则早就可以这样那样……
傍晚,连承泽“在御医的劝谏下为了不干扰爱人”而出了房间,他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面上的悲戚之色更是浓郁,一身黑袍下年轻帝王消瘦的身躯让几位求见的王族宗室老人以及重臣不由更是坚定了自己的做法。
第二日,连承泽就表面悲戚内心兴致勃勃地上了早朝,封秦氏嫡长子为王夫的诏书的草拟、审核、昭告天下很快完成。
因为王夫“命不久矣”,所以大典一切流程全部从简。
七日后,正是良辰吉日。
一众大臣知道不能兴师动众而影响王夫身体状况,而且在他们眼里那王夫不过是个马上要死之人,因此未受邀入宫参加婚礼也没觉得奇怪。
秦云远不喜繁杂的礼节,而且也不想和连承泽争论谁去做一个新娘该做的。连承泽在秦云远的影响也向来不敬鬼神,只信人力。
故而两人很快达成了共识。
吉日至,整个婚礼两人认真完成的仪式只有拜见天神地祗、拜秦氏父母和夏姬以及夫夫交拜。
这三拜后,连承泽、秦云远就和知道此事的相关侍卫以及相交好友等人喝起了酒。秦云远喝不惯北国烈酒,故而提早离席。
连承泽在一众喝得烂醉的侍卫和好友的撺掇下,也赶紧朝着心上人奔去,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就满是兴奋。云远不仅长得极好,皮肤他摸过,也是极好的,不知道他……
但是他却是遇到了激烈的反抗,不,应该说是他拼命反抗了,等到他被压在床上的时候,连承泽才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力气竟还是远远比不上秦云远。
“你不是床上躺了那么久么?我都天天去借着发泄心情练武了,都做了那么多准备……”
秦云远脸上带着微微的红晕,向来清冷的脸瞬间添了几分媚惑之气,但是嘴巴还是慢悠悠地吐着连承泽最不喜欢的大实话:“你,基础,不行。”
“我槽……”
连承泽被按紧了,只得涨红着脸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暴风雨,但是等了许久对方都没有动作,忍不住问出口,“秦云远,你磨磨唧唧干什么呢!”
“我,再想,接下来怎么做……”
连承泽咽下了口中的粗话,趁着秦云远有些喝醉了引诱道,“云远,我这样不舒服,你让我在上面好不好?”
秦云远虽是脑子涨得厉害但是思维依旧清晰:“不行!我娘说了,在下面就是吃亏,我经商多年,从不吃亏,所以我不能在下面。”
连承泽只觉得一肚子气再也憋不住了,他用尽了力气挣脱了秦云远的束缚,不服输的狼性再一次爆发:“秦云远,寡人要要与你再打一架!”
秦云远愣了愣,还是听从了他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