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睡梦（2 / 2）

“花月院不得向外人泄露的账我还没找你算呢。”慕辰回头一笑。

“不就是个破房子嘛，”慕辰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领跟着走了出去道：“你说我和他一样受了很重的伤，要是他不把我带回来以后你可能就要失去我这个好徒弟了。”

慕辰道：“徒弟好说，再找一个就好。”

闻言，菫俞应道：“少来，你连这花月院都出不去。而且这世间还能有第二个像我一样照顾你还要帮你出去找东西的人？”

菫俞依然记得是在小时候是被慕辰捡回来的。菫俞会像一个凡人随着时间成长，而慕辰不同，却并非妖兽化人，慕辰虽为凡人但他的样貌一直保持着捡回菫俞时一样，看似只有二十岁。唯一一点能确定是慕辰亲口告诉过菫俞自己在这世间活了一百多年，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花月院似乎存在无形的屏障，像一个鸟笼一样将慕辰一直困在这里。

“我还没有脆弱到要你照顾的地步，”慕辰严肃道：“菫俞，花月院存在的事不可再有第四个人知道。”

二人来到了花月院的书房，光是看这外面的门也有上了年纪的旧感。慕辰将门推开，展现在眼前的哪像书房的样子。只是用肉眼能看见灰尘的大小，蜘蛛网遍布各处，书架上摆放的剑谱和琴谱看上去都很破旧了，还有一些凡间的历史记载和传闻，有的开始发黄，甚至还有被虫啃咬过的痕迹。

不知道是不是被灰尘呛到的菫俞“咳”了两声道：“你可别告诉我在我出去的那两年和睡着的那五年里你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确实，”慕辰将书柜下放的黑色盒子打开，拿出了里面的卷轴抛给了菫俞道：“这次你可能要去北国一趟，要找的东西都在里面有写。”

“果然没有好事…”菫俞小声嘀咕着，将卷轴打开，里面绘制着一株显得独特又从未见过的花。此花淡红，茎上带刺，叶子却是纯白的。正当菫俞准备看隔壁写的文字时，这个卷轴在他手中裂成了好几块，一脸无奈道：“这可不能怪我。”

“无碍，都是有些年岁的东西了，”慕辰轻笑道：“此花名寒绛草，传说它是某种妖兽因情生恨所化，所以只能生长在世间最阴寒的地方。北国是最近于太阳的地方，但我听闻那里的边境却从来没有阳光，若有机会我还真想去看看。”

“别愚弄我了，”菫俞拍拍手里的灰尘道：“你说的北国那片没有阳光的地方被世人称作鬼域，那里的确阴寒，传闻是一片神明无法净化诅咒之地。起码我也是在这里看过书的，你居然想让我去那种危险的地方。

慕辰道：“我记得你向来不爱看书。”

“偶尔无聊也会看点嘛，”菫俞问道：“那个寒绛草也是个带奇毒的东西吧？”

慕辰应道：“不错。不过为师不能离开这院子，所以这种事情让你来做也是辛苦你了。”

“你也知道辛苦这两个字…”菫俞懒散道：“就不能让我再休息几天？”

慕辰轻笑道：“也成，那你把我这院子都打扫一遍再走吧”

“……不了，”菫俞准备转身离开道：“我回房换件衣服就走。”

“等等，”慕辰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把白色的剑抛给了菫俞道：“你忘了这个。”

此剑全白，剑边上刻了一朵白花，剑柄上刻满了枝与叶。菫俞将剑从剑鞘中拔出了三寸，剑身边刻了两个字——笙花。菫俞轻声道：“老朋友，好久不见。”

慕辰微微一笑道：“菫俞，切记不可以触碰到寒绛草上的刺，不然到时候为师也可能救不了你。”

菫俞将笙花放回剑鞘，转身离开挥手笑道：“你照顾好你自己就行。”

看着菫俞离开的背影，慕辰嘴角边的笑意渐渐消失，他从左手的宽袖中拿出了一块雕刻满异兽的环形的白玉坠，这块玉坠的边上碎了一个角，半边是暗红色的，让人有种着不安的感觉。慕辰轻声自言道：“现在，只剩下我自己的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