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归去(1 / 2)
只是秋信生此事,在庆阳城内传的沸沸扬扬,而秋歌却丝毫不知情。就在魏江月受伤当晚,秋歌在床边守了一夜,破晓之际,见魏江月眉头舒展,睡得安然之时,秋歌便只这是没有大碍了,放下紧绷的神经便开始犯困。
再醒来时,秋歌躺在床上,而魏江月已不见踪影,秋歌下床一看,日上三竿,也不知魏江月是何时醒来出去的。只是突然一想到魏江月倒下前让自己送他入京,便心中担忧。魏江月左肩的伤,随时可能感染复发,就这样骑马上路,就是自杀,况且一路之上追杀不断,倘若再路遇杀手,魏江月定命丧途中。
想到魏江月为自己挨了一箭,便不能将此事置之不理,拿起桌上那只从魏江月身上取下的断箭,推开房门便往亲王府去。
亲王府门庭森严,门口站着守卫的兵丁,手持枪戟,秋歌心中着急,一路又是跑又是跳到了王府,也忘了什么规矩,直接冲到兵丁面前,喊道:“王爷呢?!”
那兵丁明显是没料到,将那枪戟一转,朝向秋歌道:“何人擅闯王府?”
秋歌不理,冲里面大喊道:“江月,你还在里面吗??”
事实上王爷的去向两个守门的兵丁自然是不知道的,而且偌大的王府一进套一进,就算魏江月在里面,能听见算见鬼。秋歌这样子活像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无赖,那兵丁将举着的枪戟又向秋歌近了几分道:“大胆!王爷的名讳岂是你能喊的?”
说完两个兵丁便向秋歌冲来,作势要将她抓起来。秋歌正欲反抗,魏江月从背后疾步走来,还微微喘着粗气,隔着有些远,气力不足的喊道:“住手。”
魏江月明显还不能大声说话,怕一声喊肩上的伤又崩开,只得先喊一声,又疾步走近。那两人闻声抬头,见是王爷,便收了枪立在门柱两边,恭敬道:“王爷。”
魏江月一路走过来,点点头,又冲秋歌道:“单枪匹马擅闯王爷府,还要不要命了?”
魏江月其实刚从易容堂出来不久,去驿站写了封密报,谁知刚从驿站出来便见到秋歌满脸杀气,急匆匆的飞奔而过,叫都叫不住,自己又受了伤,跟也跟不上,一路疾走,小跑两步总算跟上了,却没想到她一个人杀到他的亲王府。
秋歌见魏江月还在庆阳好好地苟延残喘,便松了口气,难得的被骂还冲他笑了一下。魏江月见秋歌这副反应,又道:“想参观王爷府,告诉我一声就好,就咱们这个关系,你住进来都没什么问题。”
秋歌一愣道:“不是要我送你去长安么,怎么先走了?”
魏江月道:“我出门寄封信,正准备回去找你,便见你杀到了我这亲王府。”
说罢魏江月便示意秋歌跟自己进去。
秋歌闻言想起了这一路魏江月向她隐瞒身份的事,难免有些不爽,跟在魏江月身后酸里酸气道:“王爷,我如何敢闯您的亲王府,毕竟这么多日子,您连个名字都给的假的。”
魏江月属实一醒来便想起了自己身份隐瞒不住了,也还未想好如何去解释,现在秋歌突然秋后算账,魏江月一愣道:“抱歉秋歌,我并非故意隐瞒。只是军中情形特殊,一开始,不好暴露身份。”
秋歌倒也理解,毕竟这一路追杀的人层出不穷,也确实惊险万分,但心里终究还是莫名的不舒服,于是哼一声作了罢。
魏江月顿了顿道:“你还是叫我江月就好了,告诉你的名倒是真的,我只是姓魏罢了。”
秋歌道:“魏——江月?”
魏江月笑道:“我也从未说过我姓江啊。”
秋歌不可置否,一副你赢了的样子,将手里的断箭举起来递给魏江月道:“这是昨晚取下来的断箭,我见纹路奇特,拿来给你瞧瞧,或许能知道是谁追着你不放呢。”
魏江月道:“的确奇特,我也未曾见过。”
魏江月虽然知道除了曹轶也没人有理由害他,只是拿过来一看,那箭上似是画着一只黑虎,倒从未见过哪支军队的箭是这副样子,心下也有些疑惑,走到书房将箭收起来。
魏江月带着秋歌穿府而过,院子一进套着一进,各个院中风格迥异,有的花开遍地,有的绿树假山,有的湖绕亭宇,院中时有鸟兽飞过,只是以喜鹊居多,尤其蓝尾灰喜鹊,偶尔能见到走廊之上挂着鸟兽歇脚用的架子,那上边总歇着蓝尾灰喜鹊。
秋歌一路走,疑惑道:“江月……不,王爷。”秋歌习惯了叫他江月,但突然加个姓便觉陌生了许多,也不大合适,于是尴尬改口。
魏江月笑道:“你叫我江月,魏江月都好,你突然一改口唤我王爷,我倒不知如何与你答话了。”
秋歌抿嘴笑了一下道:“你这院中,为何如此多的喜鹊?是刻意养的吗?”
魏江月一愣,望着不远处扑腾而起的蓝尾灰喜鹊道:“原本是刻意养,后来日子一长,我不去关,他们也喜爱留在我这院里。”
“奇怪。”
“嗯?”
秋歌道:“你贵为王爷,为何不似其他权贵养些名贵的鸟兽,就算是雀也该是金丝雀才对啊,这满山都是的鸟,竟能在王府争得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