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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按捺
沈云正在睡眼朦胧之际,耳边便传来了一阵微弱的震动声。他立马下了床,跑到窗台的花盆边,在有些凋零的枯叶之中,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小东西,看起来是个通讯器。“局里有了新消息……”一个清丽的女声响起,沈云立刻紧张起来,对着通讯器的另一头说了什么……
沈澈听说中央大街新开了一家餐厅,圈里的好友都对其赞不绝口。他赶了一晚的通告,还没吃饭,就打算去那一家坐坐。当他按照地图开车到达目的地时,才发现面前的“餐厅”有一个奇葩的名字:享惑。这个名字怎么那么像夜店啊?沈澈又懒得去其他餐厅,就走了进去。
不出意料,餐厅里的服务员全都是美男美女。红酒、香水……无不让人迷醉其中。沈澈找了个靠窗户的座位坐下,点了一杯锡兰珍珠奶茶和一个罗勒叶披萨,就无所事事地刷起了微博。“唉,八百年没看微博了,一看就涨了这么多粉。”他突然看到了这样一条——YJH-041致幻剂真相浮出水面,看毒品如何残害人命。
沈澈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图片里的那个穿警服的瘦削背影,有些像沈云。他不能确定那就是自家弟弟,所以只能叮嘱孟齐光找人保护好沈云。
“云,你终于按捺不住了吗……”
沈澈的猜想并非无稽之谈。他知道沈云虽然长得“弱柳扶风”,但是有着惊人爆发力和持久力……但他却不能确定沈云就是缉毒警察,因为他才刚刚成年,甚至自己还没有看到他处理一件案子……这些原因足以证明,沈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了。
沈澈越想越不对劲,盘中美餐也味同嚼蜡,更无暇去顾及那些貌美的店员了。他结了账后起身离去。这时,一抹身影缓缓从一旁滑出,笑着对手中的对讲机说着什么东西,好像是一种暗号,令人听得一头雾水……
沈云收拾好自己的衣着,将沈月送到海风秋那里后,到自己的新工作地点——MOON LIGHT书店打工。这份工作比较轻松,也就是整理整理图书,帮客人端茶倒水这类的杂事,薪酬沈云倒是不注意。沈云一边整理着书架,一边留意着一排排书籍中的书名——一本书在书架底层,正是沈云要找的,他翻到第41页,偷偷地将其中夹着的一张纸条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在这之前,他偷偷瞄了一眼纸条上的字。
然后,他走到书店的咖啡厅里,却看到了一位似曾相识的人——洪诗瞑。
她第一眼看到沈云时,十分惊讶,又仔细打量了一番,果然是沈云。“哟,那边的漂亮小哥哥。我点壶茶!”洪诗瞑娇媚地喊了一声。沈云倒是毫不在意,快步走到那一桌前。洪诗瞑和她的几个朋友正在那里说说笑笑,看到沈云时,她们就都安静了下来。这一次洪诗瞑领教了沈澈的厉害,乖乖地点了一壶洛神花茶,就刷了银行卡结账。这一次,她并没有做什么其他的引诱动作,而是等待着朋友们的反应。
坐在她旁边的是一个穿着金粉连衣裙的女人,长长的金发(染的,不是外国人)垂在腰间,画着精致的妆容,面色有些凝重地看着沈云。“江绵?”洪诗瞑有些疑惑地喊了喊发呆的女人,“啊,没什么。”金发女人收回目光,笑笑解释道。
沈云离开咖啡厅的时候,被叫做“江绵”的女人随便搪塞了一个借口,就乘着豪车回到了自己家的别墅。她推开了自己父亲的房门,“怎么了?小绵。”屋子里响起了一个成年男性的声音,她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爸爸,我看到弟弟了。”她的父亲立刻从皮椅上站了起来,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真的吗”他激动得语无伦次,声音里还有着颤抖和深深的自责。
“我虽然之前没有见过弟弟,但是当我看到她的时候,我就感觉十分熟悉。不过,您一直告诉我我有一个弟弟,但是他为什么不住在这个家?”江绵缓缓说道。她的父亲一下子噎住了,继而从手指上摘下了一个戒指——江绵看得出来,那并不是非常贵重的钻石或水晶,只是一个银质的戒指。
她的父亲把戒指放在手中摩挲了很久,才愧疚地将真相道来:“你妈妈在20岁的时候就嫁给我,她比我小7岁。那时候我还很穷,她没要什么值钱彩礼,也不顾家人的反对,还四处帮我借钱做生意。几年后,我开采了一处矿脉,生活日益富裕。她生下了你之后,我们的感情就一点一点地消失,最终决裂,”江父在说到这里时,双拳紧紧攥着,满目悔恨,“当签下离婚协议书时,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一个月了。她又嫁给了沈桦那个负心汉。婚后不久,她生下了你弟弟。后来我才知道,她……”江父说到这里,狠狠地向桌子上打了一拳,“她被那个狗东西打成了植物人!”
江绵的嘴唇翕动着,看着父亲落下了眼泪。
“我正好知道沈桦的公司近些年偷税漏税,一气之下起诉了他。那个狗东西输了官司,公司也倒闭了。”江父渐渐平息了情绪,把银戒指又套回手上。“小绵,你如果知道你妈妈的病房在哪里,一定要把仓库里的燕窝给她送去,虽然她……永远也吃不到了。”
“爸爸,诗瞑告诉我,弟弟现在名字叫沈云。他有个哥哥叫沈澈,是现在有名的歌手和音乐人,”江绵听到这里,也有些哽咽了,“诗瞑还说,他的哥哥对他很好,他也有自己的家。”江父沉重地叹了口气,在光的罅隙中,他的脸上被岁月雕刻出深深浅浅的沟壑。
江绵悄悄关上了父亲的房门,她不知给谁打了个电话:“告诉我,沈云他,住在哪儿……”电话的另一端,女子轻轻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