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1 / 2）

25

“哪吒！”

莲花再次见到哪吒的时候，他正拖着一具棺木，漫无目的地走着。听到她喊他的声音，他停下步子，回头淡淡地望了她一眼，像是隔了数万年的岁月。

现在，在莲花身前几步远的地方，少年的身子孤傲地立着，眼中空无一物，好像什么都无所谓，什么也不在乎。他并没对她的呼唤做出什么表示，只是转过身子继续往前走，脚下的步伐不稳却坚决。

即使沦落到这地步，即使事态已不可能更糟，他仍是哪吒。遗世独立的哪吒。

看到他拖着的棺木，莲花心一沉，忙追上去问他去哪儿，可他却抢先一步甩开她的手，刀子般锐利的眼神剜进了她的心。

“不关你事，走开。”

“哪吒，其实我……”

“滚。”

他头也没回地走了。好像再也不想见到她，再也不想听到她的声音。

她只能将没能说出口的话咽回肚子里。

我……爱你啊。

莲花亦步亦趋地跟在哪吒身后，与他保持着几步远的距离，怕离得太远跟丢了他，又怕离得太近惹恼了他。她跟着他穿过街道，越过小桥，攀上崎岖的山路。注意到哪吒正在往远离人烟的地方行进，莲花愈发不安。她不知道哪吒要去往何方，可他当时的那个眼神，他手中抱着的棺木，都让她不得不往最糟糕的地方想。

她怕。她怕他会一时想不开做傻事，所以她更不能放任他一个人走。只要他还在她的视线范围内，她就可以阻止他。

而且。她望着前方那个桀骜的身影，心里泛起最后一丝期待。

至少他不会当着她的面，离开她吧。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稍停了一会儿的大雨又下了起来。许是走累了，哪吒将手中的棺木往地上一丢，身子往棺木上一躺，喘起气来。

莲花则悄悄靠近他，执起他的手，想告诉他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会陪在他身边。可不出意外地，她的手再次被甩开。

哪吒这次连“滚开”都懒得说，翻了个身背对着她躺在棺木上，她怎么也看不见他的表情。

没关系。她小心翼翼地将手收回。只要他没事就好。等到天亮了，等他气消了，她就跟他解释，把之前没说出口的话全部告诉他。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莲花这么想着，沉沉睡去。

哪吒想不明白，为什么到了这地步，莲花还要来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