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2 / 2）

她的眸子也稍稍眯起，笑叹道：“他的眼神很像她，这是你把他留在身边保护的原因吗。”

秋忆寒收回目光，他将酒杯放回酒柜上，眼睛也第一次落在了姑苏慕的正脸上。

“姑苏小姐，我从来不会将谁当作谁的替身。我只信，珍重眼前人。姑苏小姐，回家过年的时候也去看看他吧，趁一段感情还没有被世界的阴暗面腐蚀透底，不要放手。”秋忆寒一字一句郑重道：“不要后悔，也不要……像我一样。希望今天是我们第一次携手而舞，也是最后一次说这样的话。”

姑苏慕愣住了，她看着秋忆寒的神情，字字恳切，没有一点矫揉做作。

“你想起我是谁了？”

秋忆寒虚掩着脸，低低的笑了起来，无奈道：“虽然已经过了十几年，你高高在上的格调还是没有变过。我怎么会认不出来？”

姑苏慕有些紧张，她站直了肩膀，踌躇道：“我刚回国就听说你和她已经很早分开的消息，现在，我还是没有机会吗？”

秋忆寒温柔的看着她，仍坚定的摇了摇头。

她露出一个释然的表情，想摆出安慰自己的笑容，但只能苦笑。姑苏慕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顿住了。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玩笑般的啜息。

“真羡慕她。”她孩子气不服输般自言自语道，“十几年前就输给了她，现在认祖归宗回来又输了一次。”

“姑苏慕就是姑苏慕，既然你已经是你，那就不存在输赢。我们四个约定过要将过去都忘记，对于你我，也只是一个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而已。”舞曲终了，叶疏对顾尧说了几句话便向他的方向走过来。秋忆寒拍拍姑苏慕的肩膀，安慰道，“我先走了，如果你真的无法忘记，那就带着我和她没有完成的幸福走下去吧，明明有一个人一直在原点等着你，你们才是能走到终点的人。”

姑苏慕低着头，没有说话。秋忆寒与叶疏回合，走出这座B市最高的建筑，王姐和几个小助理一直在场外等候，见到他们二人一出来便迎上去，为他们裹上厚厚的羽绒服外套带着往车里走。

“忆寒！”

竟是姑苏慕追了出来，他没有披大衣，冲进大雪中好像是不怕冷一般。距离拉近，她伸出手想拉住秋忆寒的手臂。

手背一痛，叶疏冷冷的看着她，刚才那一击痛击就是他拦下的。

姑苏慕顾不上通红的手，她急切的看着秋忆寒，脸上已经找不到之前的温文尔雅。

“忆寒，你…这些年过去，你还爱她吗？……”姑苏慕断断续续的大声问道。

叶疏闻言不禁皱眉，他看向四周戴着墨镜的护卫们，掰了掰手指关节，准备给这个不知好歹还毛手毛脚的女人来上一下，他可不管她是谁。

秋忆寒拉着他的胳膊把他往车里带，没有回答这个失礼的问题。

王姐已经打开了后座车门，暖风从车里呼呼地飘散出来，他先把叶疏塞进了车里。

“忆寒。”姑苏慕再次呼喊道。

“你还爱着她吗？”

秋忆寒没有回头，他的肩膀抖了一下，他轻声道：“她是我生命中所有属于爱情的全部描述。”

“嘭！”

车门关上了，叶疏看向车窗外，原本像个活生生现代贵族的女人失去皇冠般站在雪地里，单薄的燕尾服被大雪快要覆盖成了一个雪人。几个下属拿着大衣想给她披上，又不敢靠近触及怒火。

“我们回去吧，回到Y市去，坐火车。”秋忆寒躺在车座坐垫里，他戴上外套帽子，叶疏看不见他的表情。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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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走了。”一曲终了，叶疏对顾尧说。他松开搂着顾尧的手，小声说道：“今天份的工资打给我，开学之前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是开学以后联系，不是不会再联系。”顾尧抬起手臂，双手放在他的脸颊上，捧起他瘦削的下巴，语气撒娇般软糯道，“不要忘记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也不要忘记我好不好。”

叶疏轻轻嗯了一声，拂下她的手。

“回去想想我们之间的关系，考虑一下。”顾尧柔声道，眼中温暖得像黎明的光。

“我会等你。”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