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2 / 2）

“也……没怎么。”其实吵的不可开交，但楠淮怕顾陌想到自己母亲，就含糊道。

顾陌知道楠淮的心思，笑笑没说话。

“楠淮哥，你家有琴房吗？”顾陌小声说。“我想听你弹琴了。”

楠淮有点惊讶的看向顾陌。

顾陌不是一个贸然的人，他做什么都很小心。像这种没有报备，突然就来到家里，还提出要求想听琴的行为，在楠淮印象里少之又少。每次想让顾陌主动一点他都要费尽心思。

楠淮感觉自己的小兔子突然就开窍了，有点受宠若惊。

“不、不行吗？”顾陌也觉得有点太冒失。“那算……”

“可以！当然可以！”楠淮生怕顾陌说算了，拉着他向琴房去。

楠淮推开门先进去，是一个很大的房间，中间摆着一架黑色钢琴，线型优雅流畅。墙上挂着十来架吉他，大的小的电的木制的……各种风格花纹也不一样。另一边还堆着架子鼓，古筝……

顾陌脚步顿了一下，才走进去。

门有点沉，隔音一定很好。顾陌没有关死，轻轻虚掩着。

“那边的古典乐器是我姐的，我妈本来想培养她，结果她是乐盲，完全不感兴趣，全丢在这里了。”楠淮没有注意到，自顾自说着。“你想听点什么？”

“钢琴，”顾陌笑笑，“我没听过你弹钢琴。”

“咳，”好像是戳中了什么点，楠淮有点别扭。“当时要玩乐队，跟我爸闹……钢琴不怎么摇滚，所以干脆赌气不弹了。”

“那……弹吉他也行……”

“不用，”楠淮有时候受不了顾陌太依着他，不然光想欺负。“就钢琴吧，我其实也不讨厌钢琴。”

顾陌乖乖搬了一个椅子坐在旁边，坐在楠淮余光里。

流畅的弹出音调，是音乐室里楠淮唱过的歌。

那时用的吉他，弦音婉转。此时弹的钢琴，更显正式。少年温柔唱起歌声，伴着钢琴乐缓缓流出。

……

多寂寥

我没入尘埃

要有多久

才能看见路向远方

……

顾陌失神的看着，一瞬间觉得，如果有一天少年走上婚礼，可能也会这么圣洁。

心里酸涩的发疼，自己怎么能忍心让他难过。

……

如若韶华将逝

又将会怎样

就算少年意气

我们去何方

……

顾陌听见了轻微的脚步声。

脚步停下了。

楠敏看着两个人上了楼。不久，二楼传出钢琴声。

单依清和楠敏同时怔住，谁都没有说话。

电视声音被调低。

楠敏诧异的看向母亲，她微低着头，不知是什么表情。

钢琴声悠扬且温柔，隐隐还能听见少年的轻唱。

良久，她轻叹了一口气。

“敏敏，上去把门关好吧。”

“好。”楠敏看了她一眼，端了一盘点心上去了。

走向琴房，少年的声音越发清晰。至少在楠敏的印象里，楠淮从来没这么温柔过。

……

枕戈待旦

扬马边疆

……

母亲从来不了解楠淮，自己也是。

楠敏在门口停下，静静的听完最后一个尾音。她知道母亲也听见了。

算算时间差不多，楠敏打算推门而入。

推门的一瞬间，楠敏看见两个少年，吻在了一起。

楠敏整个人狠狠一抖，点心洒了一地。

楠淮抬眼就看到人，下意识的把顾陌搂进怀里。

楠敏震惊之下马上看看两边的走廊，然后快速的进去把门关上。

“你们……”楠敏贴着门，说话都在抖。“你们……疯了吗？！”

顾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想推开楠淮。

楠淮反把顾陌抱的更紧，没说话。眼神锋利的看着楠敏。

“楠敏，这件事……”

“不可能！”楠敏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你能一辈子不告诉他们？！像这样，如果我不来，你打算再也不告诉我？！”

“总要找个时间……”楠淮低声说。

“找什么时间！简直是疯了！”楠敏瞪大眼睛，也不管顾陌在不在这。“你知不知道被爸妈知道了会怎么样？你是不是想试试家法！”

“这是我的事，你……”

“这是你们的事！”楠敏厉声道。“找个男人……你以为爸会放过他？你以为他们不敢把你扫地出门？！大少爷，你试试没钱的日子！真该让你尝尝实在的生活！让你哭都没地方哭！”

顾陌终于推开楠淮，转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