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 / 2）

“叫什么？”

“老公！”

顾陌彻底止不住笑意，笑的肩膀微微发抖。

楠淮的脸一点一点的涨红，整个人都炸起来：“顾陌！你tm故意的！”

顾陌意味深长的笑道：“谁知道呢。”

楠淮心情爆炸，暴躁的低喊：“停车，艹，我要下去！”

“做什么？”

“买东西！要你管！”

缓缓停下车，还不等顾陌说一个字，就看着楠淮摔门出去，气汹汹的走进面包店。

五分钟后。

楠淮拎着两个兜出来，没好气的甩给顾陌一个，再也不看他。

——

学生时代，听讲，写作业，玩游戏，和死党鬼混，基本就已经占据所有时间，全部的印象都给了父母老师和同学。

但对于顾佰来说只占据了一小部分，甚至微不足道。

他每天都在绞尽脑汁的思考该怎么在这个巨大的城市里存活。

这里太繁华，但留给穷人的余地太少。

从有印象开始，那个称呼为“父亲”的人就日日酗酒，出去一天赚了就喝的更猛些，赔了就一边喝一边砸，母亲的工资永远供不上他。

父亲自杀来的突然，又毫不意外，什么都没留下，留下300万债。

母亲那天披头散发，哭着哭着又笑了，抓着顾佰一天都没松开。

往哪躲？没处躲，那男人借的钱不是正经路子，社会底层的蛆虫，什么都做。

初中那年，变卖了所有的家产，顾陌的生活一瞬间温饱都成了问题。

母亲开始没日没夜的工作，顾陌初二之后总觉得身后有人盯着。

第一次被围住殴打，他才知道这不是错觉。

所以当他第一次听见有人议论到楠淮的时候，那个被别人称作混混的，令人闻风丧胆的大少爷，顾陌感到好笑。

他没见过大少爷，但他见过真正的混混。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楠淮拿笔敲他。

“没……我渴了……”顾陌推推眼镜，掩去情绪。

“啧，矫情，渴了就喝水。”

“……”顾陌懒得搭腔，手伸向矿泉水瓶。

“啪”的一声，楠淮把水瓶打翻。

“都什么天气了，还喝个屁凉水。去打热水能累死你，矫情……”楠淮一边絮絮叨叨，一边拿着水杯出去了。

五分钟后，淮南嫌弃的看他一眼，趴桌子上假寐。顾陌被热水瓶塞了个满怀，冰凉的指尖都被暖热。

不可抑制的轻轻挑起嘴角。

可真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混混。

——

向保安出示了证明，不起眼的黑色商务车驶进别墅区，在最大的一栋停下。

“你送我回来，之后要去干什么？”楠淮终究还是憋不住。

“还要去市酒店见人，谈一个合作。”顾陌如实答。

说的好听，其实就是酒场。

楠淮忍不住皱眉，谈恋爱都还没谱，谈什么合作？

“然后呢？”楠淮想试探点什么。

“然后？”顾陌有些疑惑地观察楠淮的表情，猜测他的想法。

缓缓地，顾陌笑了，“然后，回这里？”

顾陌说的极慢，好似每个字都要品味一番。

“谁tm让你来！”楠淮凶巴巴的脸一扭，却没下车，补了一句“我家没有别的卧室。”

顾陌手支着方向盘低笑出声。

俗话说得好，想征服一个人的心，要先征服他的身。楠淮觉得希望挺大，还想说什么。“你……”

“不行。”顾陌笑的极其暧昧，“说好的，你全面了解我之后再考虑接受，包括肉体上的。”

“谁tm跟你说好了？！谁tm在意你另一面？”

楠淮深呼吸，极力压制自己的爆脾气，力求心平气和。

“楠淮，你喜欢的不是现在的我，而是以前那个跟在你身后叫你淮哥的人。”顾陌垂下眼帘，“你所有的记忆，思念，都源于七年前的我，我想改变你的看法，纵使你可能不再爱我，我也不会再次披上那层皮。”

楠淮依稀感觉这个“皮”字用的有点过，好像包含着什么意思。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如果真的在意你所谓的另一面，不再接受你怎么办？”楠淮反问。

顾陌现在整体给楠淮的感受是理智，礼貌，克制。和七年前相比，确实给了楠淮不小的冲击，但听顾陌的意思，这并不是真实的状态。

楠淮觉得，顾陌说的有些道理，七年没见，他可能确实需要彼此适应的时间。

“是啊……”顾陌有些出神“怎么办呢……”

他真的不知道。现在还能保持理智，让他可以慢慢地接受，一旦他没有呢？一旦他拒绝呢？

可能会绑在家里吧。

他不知道。

“顾陌？”旁边的人整个都不太对劲了，楠淮出声问道。

“我不会让你拒绝的。”顾陌晃过神来，面色有些苍白：“不会的。”

楠淮顿住，看着旁边的人一下子苍白着脸，褪了所有血色，心里猛地酸疼起来。

“傻逼。”楠淮狠狠抱住他：“你可真是个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