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1 / 2）

凰九已经在削第二个梨了，听得此言，终于抬头看了纪芊芊一眼，眸中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咬牙一字一顿道:“先生，不是纪薇薇。”

纪芊芊如吞了黄莲，满口满心都是苦涩，颓了脊背，眼眸似落了雨，轻声道:“我知道。”

她一直都知道。

不用别人提醒，她心中清明，梅倾季不是纪薇薇，她的薇薇是独一无二的。但那又如何？她给了梅倾季泼天的权势与富贵，让梅倾季可以追逐实现自己的理想，有哪里对不住梅倾季？

她只是把梅倾季当作纪薇薇去疼宠，只有如此，只有幻想着薇薇还在，她才会好过些，不会午夜梦回骤然惊醒，然后沉默，流下泪来。

“呵。”凰九笑了一声，忽然不想说什么了，低头专心致志地削梨，薄刃在指间翻转跳跃，如穿花蝴蝶，梨皮一圈圈落下。

她与纪芊芊本便没什么话可说，今天说这些话，也不过是为了先生。

除此之外，她一句话都不想和纪芊芊说。

纪芊芊已经没救了。

先生所有的苦难皆因纪芊芊而起，纪芊芊心里眼里却只有纪薇薇。

在权势与妹妹面前，既然选择了权势，就只能这样走下去，无法停留，无法回头。

身为纪家家主，自幼长于纪家，她该明白，却还要来祸害先生。

纪芊芊抿唇，垂了眼帘，无神眸光落在大理石地面上。

凰九拿着削好的梨进了厨房，反手关上了门。

身后，有晶莹水滴溅在地面上。

厨房内，凤十一双手浸在水池里，握着一株菜，素来灵动的双眸呆呆愣愣，如失了魂魄。

“你都听到了啊。”凰九轻声道。

她没想着告诉凤十一。凤十一一心爱重先生，又直来直去惯了，知道了必是藏不住的。她的声音压得低，别墅隔音效果又好，关了门，凤十一耳力再好，什么也听不到。

但凤十一没关门。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凤十一惊醒，喃喃道，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凰九闭了闭眸，揉了揉凤十一的头，柔声道:“十一乖，不哭，不是你的错。”

“先生一定很伤心，她那么喜欢纪芊芊。”凤十一终于哭了出来，猫眼中眼泪一滴滴落下。

“怎么办啊，九姐，先生一定会很难过的……”凤十一一手拽着凰九的衣袖，无措道。

他该怎么办，杀了纪芊芊灭口么?先生也会难过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