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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圣诞节几乎没有几个人留在了学校里,原因无他,还是攻击事件——就在图书馆附近的走廊里,人们发现了贾斯廷·芬列里和差点没头的尼克那被石化的一具身体外加一缕鬼魂。

贾斯廷和差点没头的尼克双双遭到袭击,这使霍格沃茨内原本已经紧张不安的气氛变得真正恐慌起来。最使学生们感到恐慌的是差点没头的尼克的遭遇,他们互相询问,究竟什么东西能对一个幽灵下此毒手呢,什么可怕的力量能够伤害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呢?所有人差不多是争先恐后地去预订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的座位,盼着可以回家过圣诞节。

哈莉现在只要一走在过道里,就能制造出和斯内普教授翻飞着他那黑袍子经过时一样的效果。其他人看到她走过来,总是像摩西分海那样分成两拨,恨不得把自己严严实实地紧贴到墙壁上去。但同时他们也爱在大堂吃饭的时候指指点点、嘀嘀咕咕地议论哈莉,甚至有些话他们会故意提高音量讲得大声,像是故意要她听到那样。哈莉好奇地侧耳倾听了一下,发现有些人正在揣测去年奇洛教授是不是也被石化的。

不不不,他是被烧死的。哈莉在心里回答他们。

“别去听他们说的。”罗恩嚼着一块牛肉气愤地说,仿佛被当成凶手不是哈莉而是他自己,他恶狠狠地瞪视一个指着哈莉和朋友说话的格兰芬多一年级生,把那个可怜的新生吓得低下了脑袋,“除了第一次案发现场被发现的时候你在场,你哪里和这些攻击事件有关了?就连洛丽丝夫人那一次也是我们三个一起被他们撞见的,又不是只有你一个!这些人根本就是嫉妒你去年得到的荣誉。”

“人们不觉得我和罗恩是凶手,因为他们觉得你是特殊的。”赫敏叉了一块西蓝花放到哈莉的盘子上,无视哈莉苦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自从她发现哈莉挑食不爱吃蔬菜以后,赫敏就开始监督哈莉每天一定要吃绿色食品,“嘴巴里有东西的时候请务必不要说话,罗恩。”

弗雷德和乔治倒觉得这一切的谣传都很好玩。哈莉去上课的时候,他们便会特地跑到哈莉前面,在走廊上昂首阔步地走着,嘴里还喊道:“给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让路,最邪恶的巫师驾到——”

珀西对这种行为十分不满,冷冷地对他的弟弟们说:“这不是一件拿来取笑的事。”

“闪开,珀西,”弗雷德说,“哈莉时间紧张。”

“是啊,她要赶到密室,和长着獠牙的仆人一起喝茶呢。”乔治哈哈大笑。

“喂,本斯莱特林继承人的品味才没有这么差劲。”哈莉完全不生气,乐得陪着他们胡来,她捏起拳头假装示威地举起并来回挥动,但是嘴角翘起的弧度却藏不住,“我的仆人不长獠牙——它们有长颈鹿的脖子、火烈鸟的脚、猫的耳朵,还最喜欢用金烟斗抽高级烟草了呢!”

珀西听到她这么说,脸色变得更臭了。双胞胎为她的积极配合和她热切击掌,可是一旁的金妮觉得这件事一点儿也不好笑。“哦,别这样。”她悲哀地说。

圣诞节的早晨到来了,哈莉是被两只爪子踩醒的:“海德薇,再让我睡一会儿……”

她躺在床上一手盖住双眼,另一只手伸出去摸站在被褥上海德薇的脑袋。雪白的猫头鹰蹭了下她的手心,然后跳到哈莉的枕头上,以十分亲热的方式轻轻咬了咬她的耳朵,催促她赶快起床。

“好吧,好吧。我知道的,你就是想让我给你吃垃圾食品!”

哈莉艰难地揉着眼睛坐起来,接着发现被子上有一个包装粗糙的包裹,应该是海德薇飞进寝室的时候衔在嘴里带来的。

她看了眼落款,是德思礼夫妇捎来的。他们去年也给哈莉寄了圣诞礼物(一根牙签),对德思礼们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正统和普通,而一对正统普通的夫妇是绝对不可以在圣诞节不给亲戚寄礼物的——哪怕他们再怎么想忽略这个亲戚的存在的事实,哪怕他们挑选后送出手的礼物多么接近垃圾。

看了那个包裹一眼,哈莉撇撇嘴把它扔在一边,滑下床去。她翻出猫头鹰的点心给海德薇喂了一些,然后开始翻看四柱床旁堆着的其他人送来的礼物——每一个看起来都比德思礼夫妇那个潦草的包裹要看起来用心多了。

海格送给她一大包乳脂软糖,根据之前在海格的小屋吃东西的经验,哈莉决定把这些写作软糖读作硬糖(或者凶器)的东西放在火边烤软了再吃;罗恩送给她一本名叫《和火炮队一起飞翔》的书,里面讲的都是他最喜欢的魁地奇队的一些事情;赫敏给她买了一支华贵的羽毛笔;双胞胎送给她一个甩出去的时候会发出尖叫的悠悠球。

哈莉拆开最后一件礼物,原来是韦斯莱夫人送给她的一件手编毛衣,以及一块大大的葡萄干蛋糕。她竖起韦斯莱夫人的贺卡,想起罗恩那根现在施展魔咒时老是冒烟和发出怪味的坏魔杖,还有韦斯莱先生的汽车,心头涌起了一点儿愧疚感。

她准备今天穿着韦斯莱夫人给自己织的毛衣出席圣诞宴会,但是套到一半却被困在了里面。哈莉双手被紧紧地缚着,根本挣脱不开。她感觉自己仿佛是个被医生强硬地套上拘束衣的狂躁精神病患者,哈莉大叫起来:“赫敏!赫敏!救命哇——”

赫敏走到四柱床边,在地板上找到了面朝下躺着,像条蚕蛹般横在那里的哈莉:“……你在干什么?”

“如你所见,我被韦斯莱夫人的毛衣锁住了。”哈莉翻过身又扭了几下,以示自己的上半身被捆得动弹不得,“快把我解放出来,求你了!”

“你这两个月突然间长高太多了,韦斯莱夫人只知道你开学前的身高,尺寸不对会卡主是自然的事情。”赫敏两手揪住毛衣的领口使劲拔,终于把它从哈莉身上拉开了,“呼、呼……还真是挺紧的。”

哈莉捂着胸口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还好只是长高了,我差点以为是我长胖了呢!”

她确实是猛地窜高了不少,作为高加索人种的一个好处就是发育早且快。哈莉敢说,她已经和在厄里斯魔镜里见过的妈妈差不多高了。

就是脸看起来还像个小孩子。刷牙的时候她看着洗漱间镜子里的自己,揪了一把脸颊。好在也不是一点变化都没有的,和一年级的时候比五官好像长开了一些,轮廓似乎更深了?现在这样……嗯,大概可以算是从女孩(Fille)变成少女(Jeune fille)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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