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赵云澜坐在特调处的大长桌上,双手抱胸:“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新的线索?”
祝红先站起来,清了清嗓子,把郭长城之前的对话录放在桌了上:“我按照你的话,仔细翻看了这笔记本。”祝红皱起细细的眉头,“我发现,向梅每的每一句话都很普通,那晚的回忆也很平淡,就是四个大学女生晚上睡不着玩碟仙的事儿。李茜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是关心王绘。关键就是宛洪,她的室友死了,死得那样恐怖,我是就从开头看出来她的恐惧、惊慌,惨白,但后来开始诋毁王绘,更往后竟然开始勾引你了!”祝红越来越生气,拍起桌子叫起板儿来了。
赵云澜撇吧撇吧嘴,看向郭长城:“你连这个都记了?”
郭长城一看领导盯着自己呢,话又说不整齐:“是……您、您让我……全都记起来的……”他虽然怂,但是并不傻,好歹他记的都有用。
“这样说来,这个宛洪确实有问题啊……”赵云澜的大拇指抹过下巴,眼睛微微眯起来一点,“嘶——她之前还找沈巍约会,这种时候……还能不害怕,只能说明,这起案件的目击证人中的宛洪有问题。不过你还真肯按我说的做也是佩服你了。”他最后还不耍贱一把,朝着祝红挖苦着。
祝红不生气,抿嘴笑起,朝赵云澜走去,指尖划过他的肩膀,满脸期待:“这没什么,只要……你和我睡一晚,我什么都肯干。”
“你这发情期还没过呢?别又拿我当笑话,我这普通人可配不上您这样的。”赵云澜不理睬她的动作,下桌往沙发上一躺,嘴里咬着糖棍,“之前李茜和我说王绘一个月之前就开始性情大变,爱喷香水,穿厚衣服,洗澡时还关灯,你也是女的,来分析分析。”
祝红翻了个白眼,靠在桌子旁:“我除了第一个不知道外。女人喷香水是为了让自己有女人味儿或者盖住自己的一些异味;不过这三伏天穿厚衣服是掩盖自己身上的某些事物,比如腿粗的人就不会穿短裤;洗澡关灯这个……大概是为了不让别人透过卫生间的纱窗门看到些什么,不过一群姑娘还这么顾忌,估计保守得很……”
郭长城一听掩盖异味就突然想到了那天在楼道和卫生间里闻到的腐烂味,瞬间扭头就吐,一旁的楚恕之往后躲了躲。
赵云澜看到郭长城一副不出息、不成气候的样儿也想起了那天不该出现的的所有东西,开始大胆推测:“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特调处的所有人看向他,“就是王绘其实已经死了,她性情大变说明在她身上的不是王绘的魂魄,她喷刺鼻香水是为了掩盖尸臭味,穿厚衣服为了不让人看到尸斑,洗澡关灯也许是想洗掉身上已经生的蛆。”
这一下特调处的人除了楚恕之,都想到了那种洗澡时身上莫名其妙地钻出蛆,然后一掉一大把,地上软软的都是蛆,脚上爬的,肩上趴的,身上扒的,身体里涌动着厚厚的蛆潮。脚上手臂上出现尸斑,又是因为三伏天尸体臭得更快尸水流一地,那种感觉,不禁让活人从心里毛骨悚然。
“王绘,李茜,向梅每,宛洪,校长,雯子怡,这一切的一切,一定有联系。”赵云澜闭着眼来回慢慢踱步,“事情不会偶然出现在一起,人们不会偶然连接到一块。有因必有果,有果就会牵系到因。找到因或果,顺着思路一步一步寻找。大胆结论,运用一切的线索,把它们用所有的顺序方法连到一起,最后会有因有果,有头有尾的,一定就是真相。”
“我再来讲讲思路,说一说短句,快,你们也捋一下,按个顺序一直排下去。”赵云澜坐下来,翘起二郎腿,“王绘的死,宿舍的鬼天气,向梅每的怂恿玩碟仙,校长的神秘见面,约会的情景,李茜的关心,宛洪的不对劲,不明黑雾人,郭长城陷入迷阵,与沈巍的初次见面,美色勾引的宛洪……”赵云澜一下子讲出来了许多短句,“你们都看看这些那个没想过。”
这么多,特调处的人都脑疼地思考着——这次的案件,水很深……
“既然王绘都死了,那王绘的魂魄呢?”楚恕之一番不冷不热的话敲醒了所有人。
“对啊,人死了还有三魂七魄呢,要都死了一个月了,头七呢?魂早该回来了,你这么一说,真的是很奇怪呵……”赵云澜突然如梦初醒,一拍手,“对了,我们问一问他怎么样?”
一刹那,赵云澜的话使得特调处的每个人都出了一身冷汗,特调处沉寂了,就是郭长城这个呆呆的小伙子还不太明白。
赵云澜说的‘他’就是那个知晓的人、鬼都避讳的“斩魂使”。
这斩魂使,是个从古至今神不神、鬼不鬼的人物,要说他是鬼仙,却也不尽然。
传说他本来是九幽阴冥处最深的一抹煞气与罡风相携化成,生而不详,血光冲天,但又有罡风护体,化成一把斩魂刀,按着戏文里的说法,就是能“识善恶、辨忠奸”,因为这把刀,后来他也被称为“斩魂使”。
上呈三十三天,下去十八层狱,天地人神,一切魂魄但凡有因,皆可斩于刀下。
也许是因为这个,所有人都畏惧他,躲避他,唯独赵云澜,他觉着自己大概是皮糙肉厚脑袋少根筋的缘故,不但没觉得斩魂使有多骇人,反而觉得对方温文尔雅、为人不错……唯一的缺点就是说话写信老夹带点“之乎者也”,文艺腔太重,废话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