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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副本)
无数道异样的目光让葛清婉既羞又怒,她只是想让黎修湛不要总是忽视她,却不想被想成了这般模样,还有之前大家的误会……
“我不是!我!我!没有啊!我……”
今天发生的事让大家似乎都有了一种新的认知——
你所看到的事物表象或许并不是它真正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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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是不知道,那黎家的儿子在我们丰县是有多嚣张,强迫草民的女儿下嫁还不算,草民上门讨要说法险些被那黎家小子揍啊。”易富贵见了刘侍郎便开始一脸哀伤诉苦。
见上首之人若有所思,他壮着胆子继续:“草民当初许诺要将女儿送来府上做婢女,却没想到被他们……唉,草民苦命的女儿啊,自小就被父母遗弃,现下又遇上这样的恶霸……唉!”
他搓着大腿,他知道关于刘甚启的传言——贪图美色,现下只要煽风点火引导对方对易宝玲生出爱怜之心。
自己女儿那相貌,只要是好色之徒,就不会在意她是不是已为人妇。
易富贵想得美妙,只要刘侍郎对易宝玲还有兴趣,以他的地位,对付黎家一个小小的商贾还不是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刘甚启则是静静听着易富贵的说话,直到对方说完才开口。
“这黎家当家可是黎佑?”
黎佑所涉生意广泛,刘侍郎知道也不足为奇。
易富贵如是想。
他如实道:“是,就是他。”
刘甚启面色有些古怪的看着他,随即怒拍桌子:“易富贵,你这等搬弄是非,当本官是傻子吗?”
易富贵当即愣住,膝盖一软,从椅子上跌落下来跪在地上,“草民!草民!句句属实啊。”
“黎佑为人虽然暴躁,但也乐善好施,慷慨仗义,是个不错的商人,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你当本官不识得他吗?”
最重要的是,圣上的小金库有一半收入来自这人。
“况,你家八姑娘出嫁的根本原因,难道你从丰县大牢里出来,你夫人未曾告知于你?何来强抢?”
若不是刚出来见他之前收到丰县葛知府的来信,将黎家和易家之纠葛一一告知,说不定他还真就信了易富贵的一面之词。
易富贵没想到刘甚启竟是将这些事知道的一清二楚,眼珠子直转,“大人恕罪,草民入狱一事本是向大人求过情。是草民那无知拙荆出的瞎主意,竟以为他黎佑一介商贾能说动葛知府能减轻草民的处罚……”
“这事明明是大人您助草民出了大牢,干他黎佑何事?”
刘甚启皱着眉头看他,“什么助你出大牢?本官助你做生意是真。可你竟倒卖私盐,罪证确凿,关你十年八载也是轻的。”
“本官还奇怪你怎么能出来,原来是有人从中做了什么。”
易富贵懵了,不是刘甚启帮他出来的,那是谁?
难不成还真是黎佑,不,不可能!
想到这个可能,易富贵当即否定。
黎佑就算和葛知府交好,也不可能把他从牢里捞出来。
刘甚启现在有要事问他,也懒得再同他扯,加之看在他当初的确帮助过自己的份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他道:“这事就此打住,勿要再提,本官且问你另一件事。”
易富贵感觉短短的时间,后背已经湿透了。
虽然他是商贾世家,可自小就不是经商的料。锦衣玉食惯了,突然一下子贫苦起来,他哪里受得了。
易富贵小聪明有,大智慧却难看得紧,不然也不会总想一些走捷径的旁门左道。
现下他唯一认识的一位高官也不再帮他,他更是心灰。
况且对方还发了怒,搞得他心惊胆颤,“是草民无知,大人请问。”
刘甚启:“听闻你家八姑娘易宝玲是你十五年前冬月收养的,可有此事?”
易富贵老实点头:“确有此事。”
刘甚启:“可还记得是在哪里收养的?”
易富贵不敢隐瞒:“回大人,是在王城外的西云山脚下的破庙里。”
那年他还没有接手家里的生意,他携妻女来王城玩耍,在回去的路上便遇上了一岁多的易宝玲。
那时候那丫头,白嫩的脸蛋被寒风吹得通红,晕倒在西云山下的破庙里,看起来十分可怜。
当时的易富贵本就有五个女儿,那时候易家在临县富足有余,他见那丫头生得可爱,想来将来也是能为家族联姻做出点儿什么,便把易宝玲带回家养起来。
说来也怪,自易宝玲到了易家,易家的生意突飞猛进不说,原本落不到易富贵头上的继承人位置也落在他头上。
自那时起,易富贵对易宝玲变得十分友善,跟待亲女儿没有区别,甚至更甚。
那可是他的福星啊!
刘甚启凝视着他,语气不变:“当时她身上可有什么贵重东西?”
西云山的破庙!
他记得皇上曾提起过,当年小郡主丢失便是随长公主外出上香,回来的时候遇上劫匪,小郡主和奶娘一同走丢,没想到后来找到了奶娘的尸体,小郡主却不见了。
地点就是西云山附近,看来是八九不离十了。
见刘侍郎很郑重的样子,再是迟钝的易富贵也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不简单,他小心翼翼问道:“大人,可是小女……”
“你老实回答便是,勿要隐瞒,否则可别怪本官不念旧情?”刘甚启出言打断他道。
来不及思索对方说的什么旧情,易富贵诚惶诚恐回道:“当时小女身上的衣服满是污泥,要说什么贵重的东西,就是她身上的平安锁和一串红玉手串。”
不过都被他当掉了。
刘甚启大喜也不形于色:“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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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黎佑才拜托自己,将黎家和易家的事书写成一封信给王城中的户部侍郎刘甚启,今日又来找自己帮忙,葛知府其实是很不想见他的。
葛知府脸色铁青:“我说黎老哥,你这也太多事了吧。上次帮你把易富贵那件案子的处罚减轻了,我还被参了一本呢,你可别再为难我,这回又是什么事?”
黎佑一改在他人面前‘凶巴巴’形象,神色凝重的望着葛方善,“葛老弟,今日这忙你不帮也得帮。”
见他这模样便知事情不小的葛方善:“何事?”
黎佑:“你可知长公主殿下来丰县是干什么的?”
葛方善原来是津北的知县,离王城远着呢,对于王城中的事并不知晓太多,他摇摇头:“还请黎老哥指教。”
黎佑左右看了看,道:“十五年前,长公主和陈驸马的爱女丢失在西云山附近,我想让你打探一下丰县十五年前可有一岁多的外来女娃。”
葛方善凝眉,“光是外来女娃却不足以表示就是小郡主,老哥可还有什么别的能证明小郡主身份的东西?”
葛方善为人正直,这是黎佑愿意与他交好的原因,他也不隐瞒,将怀中从圣上那里得来的小画拿出来展开。
“这幅是当初小郡主丢失时戴的平安锁和红玉手串,这幅是小郡主一岁时走丢的样子。”
*
黎佑走后,葛方善在屋里来回踱步,拿着两幅小画仔细看了又看,小娃娃倒是没什么,一岁多的小孩子都没有长开,长得相似的也不在少数。
只是那串红玉他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脑子灵光一闪,忆起几天前他似乎在自家闺女手里见过这几颗珠子。
“来人啊,去把大小姐找来。”
不一会儿,侍人来报,说是大小姐今日参加了斗花回来便把自己关在房里没有出来,好像一直在哭。
葛方善一听就急了,宝贝女儿受欺负了?当即带着人急匆匆往宝贝闺女的房间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