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最初五(1 / 2)
不管怎么样, 季澄阙就是被这番骚操作哄得收了这支玫瑰, 但回到宿舍楼底下的时候, 她好像远远就看见楼底下有一对情侣在吵架,而披头散发那个, 恰巧就是崔思荚……
雨很大,崔思荚不知道骂了宋澈一句什么,看到季澄阙后,还狠狠推了他一把, 直接挽过季澄阙的胳膊,拽着她一起进了宿舍楼。
撑着伞的顾皎白甚至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崔思荚不仅把季澄阙一挽就走,还撒气似的抽过她手里的玫瑰随手扔到了地上。
……
还好季澄阙顿了一下,又把无辜躺枪的玫瑰捡了起来。
又哭又抽气的崔思荚可能也意识到了这支玫瑰的不同寻常, 没再执着地要抢过它再丢一次。只是转头狠狠对着宋澈骂了句:“滚蛋!”
物理系的宋澈一脸尴尬, 弯腰捡起躺在水中的雨伞,才转向端端庄庄站在一边的顾皎白,无言打了声招呼:“学姐。”
虽然不同系也不同级,但这两个人在学生会有一些交集。宋澈是大一新生,但做事很有眼色, 在学生会很能吃得开。所以顾皎白也多少留意过一些, 知道眼前这个看起来干净又清秀的大男孩其实并不怎么老实。她没多说什么地看了宋澈两眼,淡淡点了下头就转身走了。
而已经上了楼的崔思荚浑身都滴着水, 甚至还有些发抖。季澄阙抽了条干毛巾擦了擦她的脸和头发, 低头看着她眼眶红通通的样子, 又递了两张纸。
崔思荚倔强地说:“我没哭。”
季澄阙:“嗯,是雨。”
崔思荚瞪了她一眼:“……”
“好了,先洗个澡。”季澄阙动手在她脸上擦了擦,随即把人拉进了浴室,调试了一下水温,“出来再说。”
崔思荚用力抱了一下她,皱鼻子道:“那你不准接他的电话,不准联系他。”
“知道了,不联系。”季澄阙摸了一下她的脑袋,拉上了门。
她其实很清楚,崔思荚平时就是个乐呵的沙雕乐天派,如果只是一般的吵架,不会跟宋澈就在宿舍楼底下闹成这个人尽皆知的样子。而且说实话,宋澈那个人她一开始其实就不怎么喜欢。
季澄阙皱了皱眉,看了眼窗外还无休无止下着的瓢泼大雨,目光挪到了桌面的那支玫瑰上。
不知道顾皎白回去了没有,这种情况应该是要随便发个微信问一下的吧?
但大概是反而不愿意随便,季澄阙便没有这样做,而只是端起这支玫瑰低头轻轻摇了摇,最后取下了一片花瓣,把它插进了瓶子里。
崔思荚洗完澡后直接滚上了季澄阙的床,躺在了她的腿上。季澄阙这次没有怎么嫌弃地推开她的大头,而是低头递给她一个抱枕,“说吧。”
她语气很平静,想必是对崔思荚花样的感情分手史已经习以为常了。崔思荚也果然在洗了个澡之后就跟洗去了身上所有的晦气一样,整个人都活力了起来,她用力吸了一下鼻子通气后,一脸嫌恶道:“没什么好说的,就是那个劈腿男今天被我发现了,还各种给自己找理由贴金,最后被我故意在楼底下指着鼻子骂了一顿。”
“……”季澄阙无话可说地低头睨了她一眼,原本要给她的草莓拐了个弯儿,放进了自己嘴里。
崔思荚半抬起身子,自己从碗里抓了两个,边吃边嗤之以鼻,“他勾搭的那个汉语言的妹子下午还指着我脑门儿问我是谁,知道自己才是三儿后哭得比我还快,梨花带雨的。”
季澄阙不想拆穿她刚才也哭得趴趴狗似的,很平静地又吃了一个草莓,堵住嘴。
崔思荚却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满不在乎地一抬眉,“我是故意哭的,我要是不哭不闹腾,那俩儿人之后还不得正好来个喜气洋洋在一起,到时候恶心谁啊。”
季澄阙觑她一眼,“那现在怎么着,分干净没?”
“当然,”崔思荚说到这儿还有些呕,白眼乱翻,“最主要的是分手竟然还没轮到我提,我们吃饭的时候撞到那个妹子的,妹子一当他的面哭,他竟然就心疼地不行了。当即就抢着一样地说分手吧,你是个坚强的女孩子,跟我分开了也没什么关系,而她很柔弱,离不开我。”
季澄阙:“……”
“他要不婊成这个样子,我还不会把他脸撕到水里踩。”崔思荚看起来真的是恶心坏了,要拨开什么晦气似的在空中挥挥手,“行了,懒得说他了,真是好一个白眼狼,我给他买的新手表还没回来呢。”
“你今天怎么样?”崔思荚转头,目光在宿舍找了一圈已经被插到瓶子里的玫瑰,心情很快就热切起来,“我看你刚才还是被学姐撑伞送回来的,你们进展的很可以啊?”
季澄阙顿了一下,她其实并不太清楚这两天的接触算什么情况。因为同性之间刚开始时的接触通常都很微妙,真的很难会有一个清晰的感受和界定。如果想的太多,很容易就会轻易陷进去,很多所谓的直会撩就是这样的。
当然,这一点即便是异性也很容易发生,比如崔思荚,从小到大的恋爱脑都非常发达,但凡有感观不错的男孩子对她一主动,她就觉得人家是要跟她缘定三生。
……
本来没怎么在意听的云朵猝不及防被笑了一脸,觉着季澄阙真是个内心戏超足的小可爱。
所以想了半晌,季澄阙没说什么,而是忽然掀眼,扫着崔思荚的眼睛看了看,“我听说眼珠颜色偏黑的人,会比较长情。”
“讨厌,你又在夸我。”崔思荚故意用桃花眼夹了季澄阙一下,“死鬼。”
季澄阙:“……”
季澄阙毫不留情地把她的头从腿上推了下去。
“哈哈哈。”崔思荚开怀地笑了两声,自己挪到了一边儿的抱枕上。
“突然说这个什么意思啊?”她吃了个草莓,想了想,很机智地问:“学姐的瞳色好像是比较黑,长情?她长情谁?”
季澄阙从她手里抢回草莓碗,“没什么意思,看你这狗样子就知道不准了。”
“嗨,”崔思荚长长抻了一下腿,“就算很灵那也得分时代啊,现在的人连情操都很难维持了,还哪儿有那个情怀。而且能把一个人记几百年,又有什么意思,谁会还夸你怎么滴?”
季澄阙把她从床上撵了下去,自己进了浴室。
晚上睡前,她最后想了想,十分利落地给顾皎白发了两条消息,分别是:
【学姐】
【你】
没了。
顾皎白:“嗯。”
二十秒后:“嗯?”
两分钟后:“嗯???什么?”
两个小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