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女帝3（2 / 2）

然后，到她了。

“你可是在害怕？”太后的声音很温柔。

凤仪愣了愣，这是什么问题？

太后没有问凤仪诗书礼仪等方面的问题，反而像是在随意地聊天，这让她很出乎意料，之前想好的回答此时也用不上，不过她还是很快调整了心态，坦然道：“回太后，臣女确实有点紧张。”

不是害怕，而是紧张。

太后淡笑着点头，说来也怪，这孩子明明自己安静站在一旁，却让人忽视不了她的存在，这种淡然的气质真是难得，不太符合她的身份。

“抬起头来看看。”

凤仪抬头，目光澄澈。

她与太后对视一眼后立即低头看向脚尖，她怕自己再不低头掩盖情绪会被看出破绽，也怕自己忍不住去看旁边那个男人。

太后微楞，她混迹后宫多年，倾城绝色的女人见过不少，却没有谁能像凤仪这样给她如此耀眼又干净的感觉，这种耀眼，无需任何刻意。

这样的女人，留不得。

“你……”

“留用。”

太后正欲开口撂牌子，却被戴天肆简短有力的两个字打断。

她看了戴天肆一眼，见他脸上并没有什么别的表情，最终将想说的话咽了下去，没有在众人面前当场反驳他。

……

直到走出正殿，凤仪才觉得自己的脚步真正踩在了地上，也真实感受到自己走到了哪一步，她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嘴角微微上扬，眼里的光却渐渐泛冷。

“得意什么，路且长着呢。”林清双从凤仪身旁经过，丢下一句不屑的话。

凤仪笑了笑，是呢，路且长着呢，这才刚刚开始而已。

江春兰一直在观察凤仪的表情，这姑娘被林清双惦记上了还能笑得出来，不知道她是真的不在意还是不知者无畏，往后可有好戏看了。

她幸灾乐祸道：“你以后有麻烦了。”

凤仪没说话，微皱的眉头显示出她的无奈，她能应付麻烦不代表她喜欢应付麻烦，只是选择了走这条路就避不开那些障碍。

江春兰看到美人皱眉头，又忍不住补充了一句，“你要是被她欺负了，来找我，我帮你还回去。”

凤仪看着江春兰的眼睛亮了亮，笑意盈盈道:“好。”

凤仪应得爽快，江春兰反而愣住了，她不过是说客气话而已，她怎么还当真了啊？

还用这种无害的眼神看着她，真的让她无法抵抗……好吧，帮她也是帮自己。

江春兰实在看不懂凤仪心里在想什么，说她复杂吧，眼神干净澄澈似小孩般单纯，说她简单吧，偶尔瞥到她疏离的笑容又觉得她心中自有城墙。

真是个矛盾的人。

两人跟着宫女来到一个院子处，这个院子是被选中的秀女们的住处，一人一间房。

选上的秀女需要在宫中呆上三天，经过全面观察合格才能回家等册封。

凤仪和江春兰在庭院处分开，跟着另一名宫女走进自己的房间。

宫女交代凤仪一些事情后就离开了，凤仪在桌旁坐下，视线停在她的包袱上。

原本系紧的包裹松散开来，显然是被人动过了，凤仪撇了撇嘴，还好她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

次日，凤仪听宫女说有秀女下毒陷害别人，事情败露后被送出院子，失去了晋升的资格。

这件事情之后，凤仪明显感觉到了秀女之间的拉帮结派及明争暗斗。

以林清双和江春兰为首的两派秀女各出奇招，使得原本被选中的百来个秀女，到最后一天竟然只剩下不到五十位了。

而这，才只是刚刚开始。

凤仪能留下来，一是她自己不主动参与任何战争，二是江春兰在明面上护着她。

林清双嘲笑江春兰会养虎为患，江春兰不置可否。

凤仪虽然被利用，却也乐得看戏，反正于她而言，她就是颗棋子，谁动她都没关系，最终的结局只有她说了算。

彼时的凤仪还不明白，棋子之所以是棋子，是因为它走的每一步都在别人的操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