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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小的孩子脚步蹒跚的走到她身边,拉着她的衣摆口齿不清的喊着姐姐。十三扯回自己的衣服,任由孩子扑在地上大哭。一个锦衣小公子冲出来骂她冷血,十三目光扫过他的脸和腰间挂着的腰坠,这脸有几分熟悉……想到这里,她突然微微一笑,蹲下身柔声问那不知哪来的孩子:“你要怎么才会不哭呢?”
小孩子抽抽噎噎的伸出手要她抱抱,十三摇头,眼看孩子又要哭,十三突然伸手一指对面的糖葫芦:“姐姐给你买糖葫芦好不好?”
小孩子犹豫了,吃着手指头视线在十三跟红艳艳的糖葫芦之间打转:虽然看起来很好吃,可是他还是更想要漂亮姐姐抱抱。可看姐姐不想抱他,只能委屈的点点头同意了。
十三微微一笑,身侧不会被人看到的手食指一弹,对面一个锦衣小公子扑通一声掉进水里,周围立刻喧闹起来,有人大喊着旧人。然而似乎没人会水,只有小公子在水里挣扎呼喊的求救声。
十三一跃跳进水中,游向落水的小公子,在岸上的人帮助下把人救上岸。
小公子惊魂未定,被他甩开的护卫正好追了上来,在知道刚刚的情形后不住的向她道谢。十三抹了把脸上的水渍,笑着说:“不必多谢,如果真的想道谢,不如送我一串糖葫芦好了,我弟弟想吃的直哭鼻子呢!”
那侍卫看清她的长相后一呆,看她虽然长得出色,却穿了一身粗布麻衣,手上皮肤也粗糙不满老茧,应该是穷人家的孩子。他掏出所有银子塞给她:“我叫李毅。今日出门只带了这些,小兄弟这些你尽管拿着,如果方便,小兄弟就留个名号,日后遇到什么事儿到瑞王府尽管找我,我李毅万死不辞!”
十三脸上浮现一丝惊叹:“原来李大哥在瑞王府当差?那可真是了不得!留名号就不必了,我就是个粗人,不敢高攀!”
拒绝了依依不舍想极力劝她到瑞王府当差的李毅,十三买了一串糖葫芦。刚刚指责她的贵公子不知藏哪去了,十三把糖葫芦递给吃自己手指头的小孩儿:“给!回家去吧。”
十三在树下等了三天也没等到线人。回到暗营才知道接头的线人被对方发现灭了口,他手里的消息已经通过别的渠道传了回来。
这次算她任务失败,不过因为之前无意间牵制住瑞王府的人,让人顺利把消息送出,功过相抵,首领吩咐下去让她去刑堂领了二十鞭,又让她去跟暗七学易容术。
时隔多年,十三再次踏进了暗七的房间。
暗七自回来之后一直被监视,这一点直觉敏锐的十三一踏进院子就察觉了。十三目光闪了闪,看来暗七跟自己一样,丝毫不受首领信任。这些年,暗七再未踏出过暗营,一直都埋头制作各种药物,他的医术越发精进了。
说明来意,暗七明显表现出了对十三的不欢迎,甩给她一本书后就把人赶走了。
首领诧异的扬眉:“暗七他把十三赶走了?”
负责监视暗七的暗卫沉声应是,首领摸了摸下巴:“暗七养了十三七年,又一起经历过生死,不可能真的无动于衷,给十三派发危险的任务!”
十三拼命完成了几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后,首领不得不相信暗七真的对十三再无多余的感情。而十三表现出的那种巨大的潜力更是让人心惊,如果这孩子真心把自己当成了暗营的一份子,那么,她也许会是自暗营建立以来最优秀的杀手。
这样一个人,如果有一天成长起来将再无人能束缚住她!首领头一次沉不住气给家主去了一封信,然而家主的回信依旧是让他好好养着十三,家主自有办法制住十三。
首领将纸条递到火苗上,看着纸在火舌的舔舐下卷曲烧焦变成一团灰烬。不由思忖家主到底哪来的这么大信心?说起来这孩子似乎还是家主亲自派人送到他手上的……
十三坐在暗营最高的山头上,望着远处黑漆漆的地平线。这些年,她一直都很听话,也越来越像个没有感情的死士,也开始慢慢参与到重要任务里。首领似乎有意栽培她,她开始接触到了高深武功。随之而来的,是各种要忠于温家、忠于暗营的洗脑。
十三逆来顺受,从不多问。她与暗七之间这几年说过的话寥寥无几,在暗营也一直都是独来独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