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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终于走出了密道,居然已经出了洛阳城。
密道外还有清晰的马蹄印,往前一路延伸,被马蹄踏过的土质新鲜,看上去谢欢应当是在这里骑马去的。
萧豫不再犹豫,沿着马蹄印一路跟了过去。
谢欢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萧豫盯上了,他骑马一路疾驰,很快就到了符昭愿所在的田庄。
几个婢女守在符昭愿的房门外,连月正在里面照顾符昭愿。
见谢欢一脸寒霜走进门,连月忙从床榻边站起身给他见礼。
谢欢并没理她,上前查探了一下符昭愿的脉搏,又摸了摸她的额头,沉声道:“她昏迷多久了?”
自从王珣回到洛阳,这半个多月里他只过来田庄一次,今夜是接到了符昭愿昏迷的消息才赶过来。
连月对上谢欢冰冷的目光,瑟缩了一下,呐呐道:“三个时辰了,女郎下午一直说头疼,说要睡一会,结果睡下之后,就喊不醒了。大夫已经看过了,却还是束手无策。”
为了怕符昭愿出事,特意安排了一个大夫住在田庄里。
谢欢知道符昭愿的病并不是寻常大夫能治得了的,他也没计较。符昭愿脉象平和,应该没有什么性命之虞,不过还是要想个办法让明月玄来一趟。
谢欢让连月先退下,房间里独留了他与符昭愿。
符昭愿合着眼安静的躺着,一脸恬然,看上去更像是睡着了。
谢欢轻轻叹了口气,伸手给她掖了掖被角,静静地坐在床边坐了许久这才起身离开。
萧豫赶到的时候正看见谢欢打马离开,不过他并没有去阻拦,而是等到谢欢离开之后,趁着夜色溜进了田庄。
连月并不敢去睡觉,让其他人退下,她在符昭愿寝房外的软塌上躺下,将就睡了。
可没过一会,她就感觉好像有一阵冷风吹进来。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看见自己面前好像站着一个黑影。
她吓了一跳,正要叫喊,话音还来不及出口,那人却已经伸手将她给打晕了。
萧豫收回手,又点了那婢女的穴道,这才进入了内室。
里面还燃着烛火,符昭愿就静静地躺在床榻上。
一个多月不见,再次见到心心念念的人,心中的狂喜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快步走到床边,却没有急着去吵醒符昭愿,而是静静地看着符昭愿好一会才伸手缓缓抚上她的面颊。
她居然比之前他离开洛阳的时候长胖了些,面颊软乎乎的,又柔又嫩,仿佛一掐就能掐出水来。
“昭愿。”萧豫低低的喊了一声,缓缓俯身下去,情不自禁地吻上符昭愿的发顶。
符昭愿感觉自己被无尽的黑暗笼罩,深沉的黑暗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努力挣扎着,张蹬着四肢想要醒过来,可却好似被鬼压床了一样,无论她怎么做都无济于事。朦胧间,她好似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昭愿”。
是在喊她么?她叫昭愿?
是秦无双来了?
她之前想过,要是自己看见秦无双,一定能记得起来她的模样。
她要是醒不过来,秦无双会走吗?
符昭愿心中更慌了,她尝试着用舌头抵着自己上颚迫使自己醒过来。她很着急,可是那个人却好似不厌其烦,一遍遍喊着她的名字。
她渐渐也放松下来,四周的黑暗也慢慢减少,她觉得自己看见了光亮,缓缓睁开眼来。
床边果真坐了一个人,看上去有些憔悴,却难掩英气,头上系着一条碧青色的发带。他的模样渐渐地和她记忆力一个模糊的人影重合。
符昭愿想,这原来就是秦无双啊。
她果真一眼就认出了他。
萧豫见符昭愿被他吵醒了,反倒是没有什么歉意,他缓缓笑了一下,问她:“睡得好吗?”
符昭愿眨眨眼睛,她睡得不好啊。
可“秦无双”却不等她开口,又说:“你不在,我都没睡好过。”
符昭愿刚想开口争辩,就听见外面一阵喧哗,随后就是有人尖叫的声音,听上去很是惊恐,不过很快又戛然而止。
她下意识看了眼“秦无双”,只见他脸上的笑意已经一扫而空,起身警惕的走到门外,打开了一条缝,朝外面观望。
院落里已经站了不少人,都是一身夜行衣,蒙着脸面,为首的几个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子,上面还带着血迹,而那群人里居然站着萧豫的一个熟人。
符昭愿的生母,如今的梵静师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