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到尘埃里（2 / 2）

房子炸塌了一小半，许是他们藏的zha药自己引爆了

我虽然没事，却也不敢待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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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我十岁

帮着码头搬砖，攒钱，想活着

和一起干活的人挤着一间房子

一起住的街被称为乞丐街

因为沿途都是乞丐

我每天搬砖的钱，留了一份自己吃的

别的都一人给了一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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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儿

她坐在马车上，每天都要出入那间城里最大的首饰店

她很美，我很丑

我开始攒钱，开始不再分钱给那些乞丐了

我问了那间首饰店里，她应该最爱的东西是什么

我攒了三年，在店门口等了她三天

然后一直等一直等

没有等来她，一个男人过来，揍了我一顿，抢走了那盒首饰

而她，也再也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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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离开了那座城

做着最卑微的事，但我还是活着

死神似乎不耐烦了

饿，我吃树皮都还活着

车祸，断腿的瘸子也是可以活的

疾病，还没病入膏肓呢

怎么就不肯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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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也不会，每天靠收废品，活着，只是活着

到现在，我六十岁了

残疾，每天咳嗽，还有各种各样的病

那天收废品的时候，我捡了一个孩子

是个女孩儿

我把她带大，慢慢的，她也要结婚了

婚前，我说

“丫头长大了，爷爷呀，一会儿去”

“快走吧，婚礼不等人，爷爷脏，换身衣服，就来，啊”

看着丫头走了，我呀，对着那个陪了我几十年的死神

“麻烦你了，带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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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上的丫头没有结婚，而是婚前跑回来

看到的，只有已经闭目的爷爷

看不到的，只有旁边的死神，和一粒微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