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片六死了(1 / 2)
方片六昨天死了。
就在下面那条街上,太阳正烈的时候让人活生生打死了。
他死相极惨,眼眶里的珠子掉出来的时候手脚还能在地上刨着,因为太过痛苦,指甲在地上抠的鲜血淋漓,可凶手还在不停的打着半瘪的脑袋,拳头一下一下使的极重,那人的惨叫声越大,他脸上的笑容就越猖狂得意。
后来流了满地的脑浆脑花像一朵正在惨烈盛开的花,尸体口袋里的扑克牌慢慢滑落到那摊烂肉上,被有心人注意到那是一张红色的方片六。
整个过程周围的人没一个上去阻拦的,脸上都带着兴奋又夸张的神色为施暴者叫好,有六七岁大的孩子张着漏了风的门牙拍着巴掌大叫,“点灯喝酒”“点灯喝酒”。
就连姗姗来迟的警察也只意思意思的罚了七个金币就离开了,理由是需要雇佣人来清理街道。
整个镇子上的人好像被披上了一张虚伪的面具,行为荒诞离奇,完全不把人命当回事。
孟秋冬早上起来坐在旅馆的二楼窗前看着那片已经变得干干净净的地面,想起昨天那摊红白之物就觉得有些恶心,可昨天吐了半宿之后她也实在没什么好吐的了,就啪的一声关上窗户又躺回身后那张破旧的单人床上。
狭窄的床上被她放了个盆子,这旅店的天花板漏水,孟秋冬昨天去叫老板修的时候对方理也不理,端着酒杯满脸通红的跟她喊“爱住不住,不愿意住就赶紧滚蛋。”
她又翻了个身,身下的旧床被压得嘎吱作响。
其实孟秋冬现在口袋里也有一张黑桃七的扑克牌,是透明的,只有她自己能看清上面的花色。
当然,除非她死了。
孟秋冬摩挲着这张黑桃七,上面微微凸起的图案已经被她摸过上百遍了,现在闭着眼睛都能回想起来上面的纹路。
边缘整齐、薄如蝉翼,粗糙到微微带着一种磨砺感。
她就是通过这样的纸牌和其他三十一个人一起进入这个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