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1 / 2)
刘瑶依看着桌上那碟热气还没散尽的香芋糕,眼里的怒火怎么都掩不住,恨恨地说:“当然可以啊,做梦换!想换到哪儿都行!!”
红菱脸上的笑还没完全绽开就消失了,垂头丧气地一语不发。不过,娘娘怎么知道她昨夜做梦回到侍郎府了?
刘瑶依却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定住了。她问红菱:“黄锦以前不喜欢吹箫吧?”
红菱摇了摇头,还说:“她也不喜欢吃甜食。”
刘瑶依嫌弃地看向香芋糕。这几日每天黄锦都让人送香芋糕来,还说是她亲手做的,让她尝个鲜。
忽然,刘瑶依笑了起来,对红菱说:“从来不喜欢做的事情,忽然变得喜欢了,会是什么原因呢?”
红菱懵懂地说:“她想烦死我们?腻死我们?”说着缩了缩脖子。老天,她可真是吃这香芋糕吃怕了!娘娘自个儿不吃,全都是归她,她好像都胖了。
“笨死吧你!”刘瑶依险些被红菱气死,但很快,她又笑着说:“红菱,你去找她们聊聊天,说会儿话……”
小厨房里,柔儿正在清洗芋头。她一边洗一边挠手背,嘴里嘀咕着:“痒死我了!这芋头要洗到什么时候啊。我的手都比馒头还圆了!”
“柔儿姐姐,我来帮你洗吧。”一个粗使宫女凑过来说:“我对芋头不过敏。”
柔儿看了看她,很是心动,但转念一想,摇头拒绝了:“我自己洗,你去把火给笼上。”梦儿说,要有防人之心,这吃到嘴里的东西,可不敢随便交给其他人,娘娘也一再交代,必须她亲手洗净切好。
红菱探头探脑地站在院门处,看到柔儿,陪着笑脸走过来说:“我家娘娘忽然想吃粥,不知道这儿可有现成的?”
“你家娘娘想吃,不会去御厨房要吗?”柔儿才懒得理她,她手正痒得想打人!
“又要做香芋糕啊?昭容娘娘这是怎么了,天天都做?”红菱看到芋头,浑身打了个抖。
“我家娘娘爱做,你管得着吗?”柔儿最见不得红菱的娇弱样。
“没有,我只是……不想再吃了。”红菱弱弱地说。
“哼,准备给皇上吃的东西,你能吃着是娘娘给你面子!别身上福中不知福!”柔儿也吃怕了,但嘴上坚决不能输!
红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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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中,黄锦身穿一袭嫩黄色绸衣垂目坐在一棵柳树下,与前几日只吹一些悠远绵长的调子不同,今天曲调听上去的格外令人振奋。
一曲终了,黄锦似乎仍在回味,双目盯着水里的浮萍出神。
韦梦站在黄锦身边,忍不住问:“娘娘,今儿怎么吹起这么慷慨激昂的曲子?听得我都定不住了,直想起来去做点什么。”
“傻梦儿,前几日的功夫全白费了。你也不早说皇上不爱听那些软绵绵的曲。还好,我这儿有《广陵散》。它失传多年,爹爹几个月前重金购得此曲,虽残缺不全,但我想皇上一定会喜欢的。”黄锦很庆幸地说。
“娘娘,都是梦儿不好,太大意了。”韦梦急忙半蹲下去,自责地说。
“说什么呢,若不是你费心费力打探到这些消息,我哪能知道皇上的喜好。”黄锦眼里全是踌躇满志和志在必得,对韦梦说:“放心,梦儿。我若得宠,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
说完,黄锦又练了两遍《广陵散》,主仆两人才起身回去。
假山背后,站得腿都麻了的刘瑶依几乎被晒晕了,但仍在用心记诵。
“黄锦,你千般算计,终是为我做嫁衣呀。重金购得《广陵散》?哈哈,你没想到我能把它全背下来吧?”
在京城的官家小姐中,很多人都知道刘瑶依精通音律,但极少有人清楚她尤擅记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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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迟了8日的册封典礼终于举行了。而在前两日,刘瑶依和另外三名低等位的嫔妃,已经宣旨册封,其场面自是不能和黄锦的大场面相比。这已经在一些朝臣中引起议论和猜测。
“一个三品官员之女,也只是昭容,有必要单独办一场这么隆重的册封礼吗?皇上此举,不知有何用意?”
后宫中也为此颇不平静。是皇上对黄昭容另眼相看,还有包含了其他意思?不过,大部分人都很羡慕此时风头正劲的黄锦。
当天,竟然是礼部侍郎刘知节及户部一位郎中为正副使持节行册封礼,两百八十人的仪仗队洋洋洒洒从双雪殿绕经乾清门,一路行至太和殿始行大礼,这几乎是在宫中绕了一个大圈,让黄锦出够了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