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孤白（1 / 2）

“年轻人，要在城市里生活的话，手机可是必需品啊。”王几何低头蹭了蹭小猪佩奇的粉红耳朵，然后好似困倦了一般，眼帘低垂着呼了口气说，“赵某大学毕业后当了三全河的巡查员，就在两天前，她的尸体被发现在河道中，法医鉴定是意外溺水身亡。”

两天前？不正是明镜堕魔的时间点吗。钟刹的眼神闪了闪，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王几何在搜索引擎上连打一串文字，网页上随即出现当下最火热的新闻报道。他点进去，滑动至最下方，有一张被糊了厚厚一层马赛克的图片。

“可事实就是这样。赵某生前无外伤，体表也没有被捆绑的痕迹。血液检测正常，口鼻周围满是蕈样泡沫……说这么多你大概听不懂。”王几何摇了摇头，晃悠悠地支起身子躺到另一边的沙发上，“关于明镜，别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唉，老齐家的暖气忒给力，后半夜我就跟这儿凑合得了，你也早点睡哦。”

说完，他熟练地拆开抱枕抖成毯子，把……把小猪佩奇玩偶盖了个严实，自己只被覆到一个边角。钟刹默默把明镜护符塞进口袋里，重新躺回去，却辗转反侧怎样也无法入眠。漫漫长夜任时间悄然流逝未免太浪费，钟刹闭上眼睛，感受法力在体内的流动。

世间无论何种功法或力量，都有“形”。假如修仙之人突破一定境界，能将法力化形，那么他就离成仙跃进了一大步。“形”还是一个象征，反映了其主人的力量特性、人格组成和内心的所欲所求。

它就像一面镜子，展现强大，也暴露弱小。

钟刹曾经想象过自己的“形”是什么样子，它或许是一柄锋芒毕露的宝剑，斩红尘，破虚妄。或许是一对轻如薄纱的羽翼，巧登天，流云缠。又或许会化作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每每想到这儿，他的心底就会腾升一股如同处在生死夹缝中般的兴奋感。

而此时气海中一片沉寂，隐约有淡金色的光粒沉浮，竟是连化形的初期都未达到。钟刹握紧双拳，气息有些紊乱。自师傅孤身进入混沌后，他的修炼就暂时搁置了。闯入会场的那些怪物，可能是敌人中最弱小，最低等的，就算是恢复了十成法力的他恐怕也只能与其势均力敌。

不够，还远远不够。

怎样才能变得强大呢？

“咳喀……看，被利剑穿透却毫发无损，你们知道我的强大了吧？只要入了我全净教，保你们一生荣华富贵享不尽，法力无边赛神仙！哈哈哈——”

耳边朦胧回荡着刺耳的笑声，钟刹微微皱起眉头睁开眼睛，转头看见了一幅和谐的画面：电视上正播放警察端掉某邪教窝点的新闻，齐轩昂一脸温柔地给李阿婆梳头，而王几何则在厨房角里手脚麻利地做菜。

好像有哪里不对，是他还没睡醒吗。

“唷，早上好。”王几何一手托着盘子放到桌上，一手解开围裙说，“怎么，我会做饭很奇怪吗？我跟你说，其实很简单。不就是把菜切得好看点儿，扔进锅里随便铲铲嘛，正常人都能做到的。”

要是真这么简单就好了。钟刹像听懂教导一样点点头，向齐轩昂要了个纸杯漱口。等一切都整理完毕后，钟刹坐在李阿婆旁边，拿起筷子夹了一段藕条送入口中。

“……”咀嚼的动作停顿一瞬，然后变得迅速起来。

“怎么样？”

“好吃。”钟刹又夹起一根鸡柳，在柔和灯光的照射下，能隐约看见腾升的热气。拥有黄金色泽的鸡柳，喷香扑鼻，外面裹了一层酥脆的表皮，在齿舌间留下微微咸辣的余味，简直令人欲罢不能。

“小王做菜的手艺见长啊。”李阿婆笑着倒了一杯水放在钟刹手边，得到了后者含糊不清的道谢。

“嘿嘿，都是为了生活。”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美味佳肴全被收拾进肚里，王几何又履行起作为司机的职责，送钟刹和李阿婆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