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 / 2)
“哎呦!怎么了?!”怀里的篮球平衡不住了,两三个咣咣的敲在了地面上,小房间里窝在零星篮球上,被保安的手电筒的灯光照了三分之一的身影好想突然惊醒一样的,颤抖着,慌乱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是谁啊?”保安拿起自己裤带上的手电筒直直的照过去,白色的灯光只能看见对方偏黄的皮肤上散布着紫黑的淤痕,衣服上也是黑灰一片的尘土,俩人都愣住了,一句没事吧犹犹豫豫要问,却被一把推开了,那人像是初被释放的犯人一般,疯了一样的冲了出去。
……
既然万余说上午见过他哥,秦近秋就打算去学校看一看,他把手里的手机重新塞到他妈手里,急急忙忙往门口走。
“去哪里?”晋冬冬问儿子。
“去学校。”
“我和你一起吧,我们打车去,快些。”
晋冬冬也跟着穿鞋,临走前交代爱人,手机保持开机,有事会联络他。
去学校不过十分钟的车程,秦近秋和妈妈一起坐在后座,腿因为焦虑而不住的颤抖,晋冬冬注意到了儿子的紧张,把手搭在了儿子膝盖上,问:“你刚刚在和谁打电话?”
“同学。”
“他见到佑声了?”
“嗯。”秦近秋不想与妈妈过多的讲解其中复杂的部分,他抿着嘴看着窗外,忽得,旁边反向车道上,疾驰过一辆熟悉的车。
他趴在车窗上,点着那辆远去的车叫了一声他妈:“那是不是我哥的车?!”
晋冬冬再扭过头去看的时候已经看不清楚车牌了,他为了佑声精神紧绷了一整天,路边昏暗的灯光和出租车车厢内的环境都让他有点眩晕,他眯着眼,摇摇头,说:“我看不清,但车子和你哥的很像。”
“就是他!”秦近秋确定了,他慌忙的拍着前座司机的座椅,叫人赶紧掉头去追刚刚对面驶过的那辆车。
连续两个路口都是一路绿灯,前面那辆车没有停下来的机会,靠近的时候秦近秋看清楚了确实是他哥的车,他把身子探出车窗口叫了一声,前面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准备叫第二遍的时候被他妈妈拉进了车里,太危险了。
车子的路线完全没有规律,既不是去赖家也不是去他家,在第三个路口的时候,还有五秒钟才到绿灯,车子还是不管不顾的冲了过去,差一点与旁边的一辆货车相撞,他哥开车一向很稳,秦近秋觉得蹊跷。
慢了五秒,再追的时候顾忌着马路的限速,秦近秋他们在的出租车被越甩越远,他哥那辆车绝对超速了。
后方传来了警笛的呜鸣声警告前方超速的车辆,可车里的人好想还是没有听见。
当事态逐渐往失控的边缘靠近的时候,秦近秋已经没有办法再去阻止了。
前面的那辆车将要上颍水桥,那是横穿他们市的一条河流的分支,河水并不宽,但也不浅。将要上桥,车子却猛一打弯,撞歪了桥的围栏,往河边下坡直冲冲的开下去。
秦近秋顾不得安全不安全,他几乎都要直接打开车门跳下去拦,身子大半都探出车窗,吼叫着赖佑声的名字,希望能够车子能够停下来。
出租车司机在桥边就把车子停了下来,他可不会冒险把车子往桥边开。秦近秋在车子还没停稳的时候开门奔了出去,因为惯性的作用扑倒在了地上,手掌摩擦着水泥在地上蹭出两道血印,他来不及顾及受伤的疼痛,往河边的下坡冲去。
下坡很陡峭,几乎是一个直角,晋冬冬麻烦司机帮忙报警,下了车看见儿子往坡边跑,他赶紧追上,拉着儿子的胳膊往旁边拽,作为家长他一定是自私的,他不允许儿子这么不要命的冲下去。只见往坡下冲的车子失去了平衡,前后连续的翻滚了两圈,就要往河里落去。
“妈!哥!”秦近秋嗓子都喊哑了,明知道这样已经无济于事,他两条腿软得将近支撑不起来自己的身体,体力不支让他挣脱不了家长的束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车辆翻滚,直到落入水里。
溅起来的水花像是一把把无形的利剑,直直的插在秦近秋的全身各处,他像是突然被抽空灵魂的躯壳一般,瘫软的用胳膊搂着家长寻求支撑,所有可能的结果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可他一个都无法接受。
“妈,哥被我弄丢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