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2)
小丫头躲到秦近秋后面,又探头哼了一声:“怎么能是我多嘴,你们班主任不也给咱妈打电话了?这样也挺好的,咱爸咱妈也终于见回面,哈哈。”
万晓晓和万余的爸妈感情不是很好,秦近秋知道一点,他们兄妹俩物质上从不缺什么,只是少有人管,父母分居,但是没有离婚。
“你倒是得意起来了。”万余作势还要打,路边停下的黑色轿车的车窗摇了下来,只有驾驶座有人,刚刚那位带着眼镜的家长喊了他们兄妹俩的名字。
万余招招手,万晓晓绕道秦近秋前面,还想踮脚亲秦近秋脸颊,却被哥哥拉着胳膊踉跄着跑了。
秦近秋站在原地等轿车驶离视线,他心里依旧有些沉重,并不在乎于耳朵上缝起来的伤口拆线之后会不会留下疤或者是万晓晓在他家长面前做的那些小动作是否被发现,而是医院里,单单消毒水环绕的水房,那个落在侧脸的,潮湿温热的吻,还有当着万晓晓和万余的面叫人离开后,那人留给他的失落背影。
他不自觉地摸着自己被亲吻的侧脸,他现在能够想清楚万晓晓莫名生气的源头,可如果说真的心里没鬼的话,他也就不会置他哥投来的疑惑的目光于不顾,低着头叫人赶紧离开。
万余的问题和那个不讨厌的吻让他重新审视了一下他们这种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关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关系就已经渐渐逾矩了,他没有主动,可是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着。
当这些纵容出来的举动变得用兄弟情谊再难解释得通的时候,他不是没有想过其中掺杂的点点爱意,这种爱意是成长的十几年过程中日积月累形成的,用最简单最自然的方式都能流露出来,他躲不过,也不想躲,他乐在其中,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他作为alpha意识的觉醒,渐渐有个问题总是萦绕在脑子里。
他总是被疼爱照顾的那一方,赖佑声用兄长这个身份给了他太多的保护,可也给了他一种无形的压力。
以前的他解释不清,迷迷糊糊只有个概念,但在当他得知他哥哥把腺体摘除,不再是个普通的Omega之后他便明白了,他感觉到的压力是即将被打破的没有规章的法则,而这种压力,在身份颠覆之后便又加重了。
他不愿,环境给他的,作为alpha的骄傲让他不愿让规则被打破,他害怕,选择躲避,但是却又不肯放开自己一直沉浸在其中的,无微不至的关怀。
一阵冷风吹到身上了,秦近秋才缓过神来,转身回家,刚打开门,就看见他妈一副要出门的样子,问怎么了,他妈惊讶的问他怎么送人要这么长时间,要吃晚饭了,不知道饿吗?
注意到了玄关旁的柜子上有两盒新的药膏,他拿起来问他妈,他妈说刚刚佑声来送的,送完就走了,也没留下来吃饭。
“你没看见他吗?他也说没看见你,真奇怪。”秦近秋的姐姐问。
秦近秋摇摇头,他们小区就只有一个出口,他哥一定经过了,他就站在小区门口最显眼处,他哥也一定看见了。
“下回得好好把孩子请过来谢谢,对咱家儿子可是真的操心。”晋冬冬看着儿子拿着药膏呆楞的样子,无奈的冲爱人摇了摇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