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希（2 / 2）

于辉气闷，又为远在国内下葬的两个同事感到不值，说话也跟着冲了起来：“你不会不知道你自己是个通缉犯吧？你想害死赵队？”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毕竟距离徐鲸救了赵陆吾还没多久，但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况且他真的没说错什么：“而且你也是个男的，现在警察队伍里对这个作风问题管得非常严，你知道吗？”

徐鲸没说话。

场面顿时有些尴尬。于辉本来就有点性急，又事关自己领导，话出口之前连脑子都不过了：“徐鲸，要是你真的为赵队好，你就离他远点，要么一辈子别出现，要么就自己去自首行吗？”

“于辉！”赵陆吾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来，吓了两个人一跳，也不知道他怎么悄无声息地从楼上下来的，“是不是为我好不是你说的！”

“赵、赵队！”于辉骤然看到领导就跟见了猫的耗子似的，连树枝都扔到了一边，“我、我不是……”

“背着我这么说有意思？”赵陆吾走过来，他的腿还稍稍有点瘸，“我跟谁谈恋爱还用得着你管吗？于辉，徐鲸在这是帮我们忙的，你这跟过河拆桥有什么区别？去世的那两个同事也是因为鲲而不是徐鲸，这事要复仇得找庄去，你跟他说这个什么意思，背后给我扎刀，嗯？”

他站在徐鲸身边，揽住他的肩膀：“你别忘了我是因为谁才没死在阿斯梅尔的，况且要不是因为徐鲸，我们怎么解救那么多女孩的？”

“我……”于辉语塞。

地上的火焰还在跳动，沸腾的水发出水泡破裂的声音。徐鲸把锅从火上端下来，说：“我去给楼上送过去。”

于辉本来想说你不是给赵队打水么？但看到赵陆吾的脸色实在没敢说出口，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徐鲸把一锅开水全都端到二楼上去了。

赵陆吾还站在一边，瞪他：“少说话，听见没？别人的事，少管，知道吗？”

于辉满心懵逼委屈无处诉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赵陆吾跟着徐鲸上了楼。

徐鲸走得很快，等到赵陆吾追上来的时候他已经端了水到房间门口，条件有限，只能用洗干净的植物叶子暂时充当水杯用，一人给倒了一点。

现在才刚刚长开一点的婴儿大概算得上是顶级待遇，不仅喝的是奶粉，用的也不是叶子，而是带着奶粉一块弄来的奶瓶。

杉原纯子泡开奶粉，晾到了合适的温度喂给小姑娘，问徐鲸：“想好给她起什么名字了吗？”

徐鲸看着她喂婴儿，摇摇头：“还没想好。”

杉原纯子看看站在门口和李缙仪说话的赵陆吾，压低了声音：“你和那个人是恋人吧……要不就干脆把她当孩子养吧？”

她怀里的小女孩正在努力吮吸着奶嘴，脸颊已经退去了初生时的皱巴，变得白白嫩嫩，腮帮子一动一动的，格外可爱。杉原纯子拿着奶瓶，小声哄着她：“乖，乖，宝宝，慢点，不要急。”

徐鲸慢慢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想用指尖碰碰她的脸，却又在即将碰到的那一瞬间收了回去。杉原纯子抬头：“你想抱抱她吗？”

徐鲸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回答，杉原纯子就把软软的小姑娘递到了他手里：“抱抱她，试试？”

徐鲸手足无措地看着那白白小小的一团，一时竟然不知道是先伸左手还是右手，最后竟然还退了一步：“不，不行……”

“没事的，”杉原纯子看着小姑娘的肚子已经鼓了起来，小心地把奶瓶拿了下来，留一个奶嘴放在她嘴里让她含着，“来，抱抱她，你可是救了她的人。”

徐鲸瞪了眼前这个小团子一会儿，这才抬手，就跟捧什么稀世珍宝似的接过她，手臂僵硬得跟石头一样：“她……太、太小了……”

“不是这么抱，你要这样托着她的头，”杉原纯子耐心地调整着徐鲸的动作，“放松一点，不用怕，你不会伤到她的。”

徐鲸木着脸，生怕自己身上哪太糙了。杉原纯子看着他一直乐：“没事的，放松，你看她，多可爱啊。”

小姑娘安安静静躺在徐鲸臂弯里，她的眼睛随了她的妈妈，是非常漂亮的深蓝色。因为出生没多久，她还看不见什么东西，但依旧朝着徐鲸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她对我笑了……”徐鲸差点连呼吸一块屏住了，“你看见了吗，她笑了！”

徐鲸现在简直像个刚抱到女儿的新手父亲，因为女儿的笑容兴奋地差点把自己憋过气去。杉原纯子看到赵陆吾过来，急忙拉他来看：“你看她，多可爱啊，你们怎么还没想好给她起什么名字？”

赵陆吾凑过去，看了看徐鲸怀里的小姑娘，笑了：“叫希希吧，怎么样？”

“愿她这一生，充满希望，生于光明，永不黑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