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生死与君并（68）（1 / 1）

“咳——咳，二位客官是新来的吧。”虽是疑问句，但语调却颇为肯定。

一个声音冷不丁地出现在三人身后，连安归休都被吓了一跳——他根本就没听到任何声响，怎么就莫名其妙地窜出来一个人？三人连忙转身，安归休顺势将安亦老揽在身后。

待看清来者，安亦老诧异道：“他是……”

这是一个只有成年兽人小臂那么高的老头，白发垂肩，眉毛也长长的。他披着一个蓝黑的斗篷，只有一双手露在外面。他漂浮在半空中，下身不是腿而是一团水，也难怪安归休什么声音都听不到。更奇怪是，老头子双目紧闭，而且眼睑部的皮肤疤痕明显，想来是被人戳瞎了。

安亦老伸出手，在老头眼前晃了晃。

“公子不必试探老朽，老朽双目失明已经数十载了……”老头子微微一笑，不以为意。

安亦老讪讪地收回手，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是两个人？是靠耳朵吗？”明明蓐收走路也有声音，他怎么知道蓐收不是兽人呢？虽然一个器官功能的丧失会导致其他器官功能代偿性增强，但听力好到这种地步确实有些匪夷所思。

“是。”老头子还是保持着一个官方的微笑。

“你又如何得知我们是新来的？也是靠听？”安亦老继续追问。

老头似乎对这样的问题见怪不怪，很是平淡地回复道：“是。”

蓐收似乎对这老头的不咸不淡很不满，冲着老头抬了抬下巴，对安亦老说：“然灵一族，生来耳聪目明；黑市需要经营管理，但买方和卖方又忌讳被人看到真容。所以不管哪里的黑市都喜欢搜捕然灵，戳瞎双目，保留听力，留以己用。我活着的时候就有，千百年来的规矩了，不稀奇。”

老人似乎是回想起了自己的过去，脸上滑过一丝不甘和愤恨，但转瞬即逝，终究还是保持住了官方微笑——没有谁是生而为奴者，只有甘于为奴者而已。

安归休将蓐收召了回去，这个蓐收嘴边没个把门的，要不是本事好，这么多年就为这张破嘴不知道要被人宰多少回。

“二位少爷，请带上面具；方便你们，也方便其他人。”说罢聚水成团，慢慢形成了两张面具，老头恭敬地将面具递了过来。但见二人迟迟不接，又补充了一句，“鬼市交易不正当，但是规矩磊落。离开鬼市，面具就会消失；如果再次光临，面具就会重新出现——面具不会对二位公子有任何坏处，请放心佩戴。”

两人戴上面具之后，老头子简单交代了几句就消失不见了。

安归休仍是不敢松懈，紧紧护住安亦老，两人在店铺中穿梭着。

“孙谦让我们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安归休悄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算了，既然来都来了那就好好见识一番。先去这家店里瞧瞧？”安亦老用手指了指一个装修奢靡的店铺，压低了声音凑到安归休耳边，“这里是买卖性..奴的地方吗？”

“淫词艳曲不绝于耳，门口还这么多罩着黑布的笼子，应该是了。”安归休其实挺见不上安亦老这副模样的，冷冷地说道，“你当真要进去？我怕你受不了。”

“这有什么？”安亦老不以为意，他可是拜读过日本**文学的，而且还看过好多这方面的电影，就差实地考察一番了。

这时耳尖的安归休听到了里面说话的声音，突然又希望安亦老进去了，但他又不愿意表现的太过明显，只是淡淡地问道：“真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