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生死与君并(60)(1 / 1)
安归休大惊失色。并非是他学艺不精,古往今来,再厉害的兽人单枪匹马也不可能赢得了清修百年的女巫,更别说夜啼这样本身天赋就高的旷世奇才了。
安亦老猛地向后一跃,躲避着毒物的攻击。
“哼,你也不过如此!不过说来也奇怪,你这么不堪一击,不知你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本事,才赢了我那个师妹。”夜啼一想起自己多年的对手死于安归休这样的“喽啰”手里,竟然有一些愤愤不平。
安归休哪里有心思管夜啼的冷嘲热讽,就在刚刚,一大群毒蜂向他飞来,他躲避不及,右臂被其中一只蛰了一口――整条胳膊当场失去了感觉,安归休心里有些慌了。
“啧啧,没有挣扎的必要了,你要认命,我就给你一个痛快,怎么样啊?”夜啼的口气十分嚣张。
安归休狼狈地看了他一眼,但他并没有委曲求全的心思;他刚想出言讥讽,这时大殿顶部传来另一个声音。
“你要取他性命?怕你自己没那个命数。”这个男声十分冰冷,还带有一些喑哑和稍许不自然,感觉像是从一个多年不曾说话的人口里说出来的一样。
夜啼和安归休皆是一惊,抬头向屋顶望去,这一望又是一惊。
只见一位身穿红衣的男子浮于空中,红衫飘逸而灼眼,上面的刺绣纷繁复杂,样式更是见所未见。男子肤色苍白,似乎终年不见阳光;乌黑的发丝像茂密修长的水草一般在空中四散开来。男子光裸着双脚,可以在其足背上看到一个泛着金属纹路的片状物。
很可惜,安亦老不在场,否则他绝对能一眼找出这个男子的古怪之处。
不过这个男子有一个诡异之处格外明显,明显地谁都能看出来:他有一张脸,一张和安归休一模一样的脸。
除了面容,夜啼也被这红衫男子周身令人窒息的气场压地喘不过气来,那是一种悲怆的绝望,粘糊糊地流窜在空气中,浓的让人窒息。
夜啼警觉而又虚弱地问道:“你是谁?”
红衫男子似乎并没有把夜啼放在心上,他俯视着安归休,凉凉地说道:“我是你。”
安归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得面对这个男人时,自己有种发自本能的驯服感。他的意识渐渐抽离,不受控制地张开嘴,轻唤了一声:“主人……”
红衫男子似乎对安归休的驯服颇为满意,缓缓地落在地上,对地上那些剧毒的东西视而不见;他慢慢走近安归休,像欣赏自己亲手缔造的艺术品一样注视着安归休。
“你不能死,我很需要你。但现在你还不能知道我的存在,因为哥哥们实在是太聪明了。”说到最后一句,男子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带着痴迷而骇人的微笑,“不过,你我之间,终有一见。”
夜啼对这个目空一切红衫男子颇为不满,皱着眉头讥讽道:“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故弄玄虚神神叨叨。”随即又咂摸出男子刚才话里的隐意,笑意更甚,“你说他不能死?简直笑话,难不成你能替他挡住我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