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暖炉藏祸心（63）（1 / 1）

“看样子方氏一族有偷天换日的本事啊！”苏老太爷做了一个揖，“能在大屠杀里续命，实属不易。”

方老太对这种礼貌性的挑衅只是微微颔首：“什么偷天换日啊！只不过我们老祖宗有一个忠心的家奴，替他死了罢了。”

“十二门的替换是祖宗留下的规矩，有死有伤本就是正常。难不成方家的崛起就没有外族的鲜血吗？”苏连斌说道，“还是说只许方家杀别人，不许别人灭方家？”

“话虽不错，但苏家灭我满门，此仇不报老妪对不起方家列祖列宗啊！”方老太眼中精光乍现，反唇相讥。

所谓报仇，不过是来来往往的冠冕堂皇罢了，没有哪一方是真正名正言顺的。苏家本不该将方家赶尽杀绝，方家也不应该忤逆历史洪流。冤冤相报，仇恨便不会有终结的一天。

安亦老对两家这种无意义的对话丝毫不感兴趣，他的目光在方家的年轻人里穿梭着。这些人的穿着不比十二门的子弟差，而且相貌和教养也是相当不错。但奇怪的是，竟没有一个人有腿疾；所有的人都像松柏一样，站得笔直，丝毫不见颓态——是哪里出了问题？

就在安亦老愁眉苦脸的同时，战斗已经打响，历史又一次重演了。仿佛是为了纪念当年那场厮杀，这一次依旧是群战。方家的常青藤像鱼网一样将苏家府邸笼住，藤蔓蠕动、穿梭、攻击、防守，一团团瘆人的绿色在夜幕中放肆地扭动着。附加技能更是层出不穷，毒液、浓烟、飞针，还真是把苏家弄得措手不及。

苏家自然也不是吃素的，立门近百年，家里上上下下都是厉害角色。苏佩弦手拿一把弯月弓，飞箭所到之处火光冲天，杀的青蔓片甲不留。徐天问也不甘示弱，一柄长枪直逼对手死穴。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没有？”安亦老的眼睛不断锁定着方家人，又不断否定着锁定目标，“不可能有错的啊！十二门的人常年暴露于藏山，真有瘸子肯定瞒不住。唐家也被排除了，那个人必须是方家的啊！”

“哥，你别急！”安归休轻声安慰着，“腿瘸可不可以被掩饰啊？”

“这怎么掩饰？他腿上有病，肯定是每时每刻都……每时每刻？嗯？有的时候会……有的时候不会？”安亦老一个人在那里嘟嘟囔囔的，突然他禁声了。过了一会儿，安亦老的眼睛眯了起来，又开始一遍一遍地扫视着方家人。

“你怎么了？”安归休心里毛毛的，问道，“找到那个人了？还是……魔怔了？”

“有种病叫类风湿性关节炎，得这种病的人，”安亦老幽幽地开口，“每到下雨天，腿就会剧烈疼痛；而天气干燥的时候，这种症状就可以明显减轻。”

“你的意思是，袭击你的人有这种病？也不是没可能，那天的雨确实很大。”

安亦老闭上眼睛，晚风已经没有了干燥温暖的感觉，取而代之的是湿漉漉的闷热感，夏季特有的潮湿即将来临：“看来老头子说话总是不会错的，就让这场雨成为那人的坟墓吧！”

就在这时下方传来一声闷响，然后就是苏佩弦的尖叫声。安氏兄弟低头一看，原来徐天问被常青藤卷住，然后又被狠狠甩到了汉白玉的柱子上。柱子应声而碎，徐天问也口吐鲜血，虚弱地靠在苏佩弦的怀里。

而攻击徐天问的那个人，尽管没有受伤，但还是用力捂住了自己的膝盖，痛苦地蹲了下去——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