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1 / 2）

配偶宿舍和教职工宿舍靠得很近，专门为那些还在上学就已经结合的哨兵向导提供住宿。

费丽莎把钥匙交给他们后就离开了，零先是将贝蒂的办公室彻底清理了一遍，确定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之后，搀着顾长书找到了配偶宿舍。

配偶宿舍是小型的套房，在三楼，有一室一厅一卫，还有一个小小的厨房，然而顾长书的关注点只有床。他径直走到卧室，也不管床单上积了多久的灰，直接往上倒去，不到两秒就进入了梦乡。

一天的奔波，零的体力同样消耗极大，很累但还不至于透支，他知道顾长书为了给他指路，一路都在强行透支自己的精神力量，十分心疼。他走到床边，轻手轻脚地为顾长书脱下衣服，从柜子里拿出被子想替他盖上。

被子和床都积了好几层灰，零犹豫了一下，还是给顾长书盖上了被子。

反正两人现在也没有多干净，起来再收拾也不迟。

零打开终端连接房间的操控系统，将防御系统和监控系统的级别升到最高，把玻璃杯套在门把上，用小木棍支在窗户旁，拉上窗帘，检查完一切之后走到床边拉开被子睡下。

他把手从顾长书脖子下伸过去，把顾长书揽在怀里，摸了摸顾长书白皙的耳垂，也渐渐进入睡眠状态。

醒来后天色已晚，有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卧室，落在地面上，是一条白茫茫的雪线。

顾长书动了动，发现自己被零死死揽在怀里，这一动，零也醒了。

“醒了？”零的声音沙哑低沉，顾长书感觉有浅浅的吻落在发旋。

他抬手看了看时间，“我们已经睡了四个小时了。”

零也看了看终端，神色微霁，“还算好，这几个小时没出什么乱子。”

零的手在顾长书肩膀上不断摩挲，“吃点东西？这里有厨房，我可以给你做一点。”

“我们都没买食物好吗，大哥？”顾长书有气无力地吐槽，“随便吃点军粮就好了。”

零点头，下床找到军粮和水，拿到床上和顾长书一起吃起来。

顾长书一边吃，一边假装漫不经心地说着，“你说我们现在这是什么关系？”

“还能是什么关系？”零看了顾长书一眼反问道，“我对你什么样你感觉不出来？”

“咳咳，”顾长书差点呛到，零伸手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顾长书将自己咳出来的军粮渣滓扫到地上，说，“关键不是你对我怎么样，是我对你怎么样。”

他靠在床头看着缝隙里的月光，有些苦恼的说，“我觉得，我对你的感情，不够回应你对我的感情啊！”

“你为什么执着于我呢？只是因为小时候我们两个认识？”

“不全是，保护你是我对你和你妈妈的承诺。你不用有什么负担，你妈妈帮了我很多，仅仅凭着她的恩情，我就可以照顾你一辈子，更何况你对我来说……”

零转过头去笑了一下，脸颊微红：“我和你是实验室仅有的两个孩子，伊万诺夫说你想和我玩，就带我去找你。我还记得你的房间里有各种各样的玩具，有柔软舒适的床，无论是伊万诺夫还是其他工作人员都对你疼爱有加，温言细语。而我的房间永远只有一张床，每天除了接受战斗训练就是配合实验室采集数据或者测试新药，我刚开始非常讨厌你。”

顾长书点头，示意零说下去。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非常感兴趣，你就像一只小狗，老是粘着我，我不敢打你，骂也骂不走你，对你冷漠也没有用，你无时无刻都要黏住我。”

“然后你就被我感动了？”

零点头，金色的眼睛深深望着顾长书，柔软的目光好似一束月光，洒落在顾长书眼底，“我在实验室，只是一个试验品，你是唯一一个把我当做人来看待的人。如果没有你，我一定会过着实验室为我设定的人生，成为一个完美的战争机器。”

“也许做一个战争机器，你会比现在过得更好呢？”顾长书回望着零。

“现在就是最好的结果。”零斩钉截铁地说，“是你唤醒了我，我现在作为我而活着，作为一个人而活着，对我来说，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我了解自己，”顾长书不敢看零盛满情意的眼睛，“我小时候粘着你只是对同龄人的好奇罢了，你不必记挂至今。”